京师,寒意并风霾笼罩,晦涩宛若深渊。
皇极殿内,气息阴郁。
大殿之外,身着锦袍棉服的重臣亦纷纷汇聚,等待朝会。
户部尚书毕自严叹息,似在凝视当今局势。
“中原乱象徒增,妖异如怨。”
“六月山,陕两地便有海量农户揭竿而起,其中米脂流贼为甚,米脂那流贼寇首张献忠举寨十八,杀官造反。”
“还有自元年迄今,洛川辗转三年的流贼张存孟,如今更是率军抵葭州,声势浩大,官兵不得寸进。”
“若非抚臣胡廷宴与延绥巡抚岳和声隐瞒不报,谓之盗贼,怎致流贼势大至此。”
毕自严叹息流贼,然在另一旁,三边总督杨鹤之子杨嗣昌等人亦汇聚,压低声音。
“当今大明,流贼是一祸,然大明心腹之患,实在边陲。”
“鞑子破关南下,劫掠大半个北地,围京师,掠人口资财无数,如今势力愈发强横,刚刚离去,竟又有复返垂涎,虎视眈眈之势。”
杨嗣昌话音落下,身边一御史神色复杂点头。
“大明祸患,一为流贼,二为鞑子,然还有第三,为军阀!”
“上月袁崇焕于京师处以极刑,但这只是大明军阀冰山一角。”
“岂不闻青州府新任同知魏昶君初就,便闭锁城门,斩杀流寇,只是死的却是当地缙绅,世家,并东林党,阉党官吏。。。。。。”
言及此处,众人目光汇聚向东林党所在,只见该党官吏尽数面色难看。
显然都已知晓此次京师东林党与青州府魏昶君博弈结局。
东林党众人虽未得明确消息,但魏昶君借机排除异己,也不难猜。
“好啊,此子何其胆大妄为!”
“这是要效仿袁崇焕之流,割据一方了!”
彼时朝会开启,众人上殿。
崇祯高居其间,最先听到的,便是关于青州府的消息。
“青州府同知,青州都指挥使魏昶君上奏,青州府剿匪事,察青州府三世家,两缙绅勾连鞑子,动摇社稷,举族抄斩。”
“青州府同知杨宗信,推官黄淮恺,守备胡惟圣私相授受,擅杀官吏,意图谋反,按大明律夷族。”
“所查白银一万余两,悉数上奉陛下。”
崇祯盯着白银万两四字后,思索片刻,忽然笑了。
很好,魏臣得罪党派越狠辣,越不容易被东林党拉拢。
如此一来,此人便只能做自己的孤臣,倚靠自己这个唯一的靠山。
“陛下,臣有本奏,臣弹劾青州府魏昶君私设刑场,擅杀朝廷命官,欲结党营私!”
“臣力劾魏昶君无故调动兵马,其心不诚,恐有反意!”
果不其然,东林党御史言官借此机会,当即发难。
皇座上,崇祯闻言,面色阴沉,佯怒咆哮。
“竟有此事!着东厂连起德为青州府总监,率厂卫三百,即刻前往青州府,查察此事!”
朝会闹剧散去,崇祯起身,眯着眼睛看向一众身影。
三百太监前往青州府,一则可借此度过朝堂风波。
二则是为监察。
魏昶君此人亦需打压,恩威并举,方是帝王之道。
现代,西安历史研究所,人头攒动。
大会议室内,组长雷请议安静听着。
“根据明史教授顾成率领考古队成员搜集民间残存资料,目前已经汇聚成完整信息链。”
“其中大部分为明朝末年青州府世家大族家谱记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