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手打开了珮香给她擦拭的手。
“你在装什么?”
珮香没听懂李安华的话,语气怯懦地问:“安华……我、我怎么了?”
李安华气极反笑,“要不是你,非要把虞渺那个贱人带来上京,我会落到现在这个样子吗?现在又来装母慈子孝,你恶不恶心?现在你养大的女儿变成公主,你心里一定很得意吧?”
“我没有……安华啊!为娘心里只记挂着你,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我巴不得你过着好日子!”珮香焦急解释着,生怕李安华不信她。
李安华冷笑着,下一刻,神情突然暴怒,大吼道:“记挂我?那你就去杀了虞渺!你把虞渺和李懿贤杀了!我就相信你说的话,怎么样?呵呵,你根本不敢吧!就你这种农妇,也配做我李安华的娘?我姓李!李是大晋的国姓!你少来自称是我的娘!”
虞山衡自身难保,费劲力气都没能联系到外界,却在第二日,自己的书案上,出现了一封信。
他打开信,目光扫过里面的内容,神情逐渐疯狂,脸上浮现出狰狞的笑意。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天不亡我!天不亡我啊!我虞山衡!本就该长命百岁!”
珮香听着书房的笑声,手里端着的餐食,差点没有拿稳。
虞山衡整日不是阴沉着脸,就是暴怒发疯,虞府的下人被他打得逃走了一批,剩下的人,现在想走也走不了了。
奈何府内还是需要有人搭理,全打残了,整个虞府就得荒了,于是,珮香这个闲平妻,成了虞山衡发泄的对象。
即便虞山衡对她下手很重,可他打完后,又会跟她哭着道歉,窝在她怀里落泪。
每每见他哭,珮香就心软,一个身处高位的中年男人,一落千丈,情绪难控她也能理解,但她也不是沙包做的,每次的疼也不是作假的。
听见虞山衡在书房里发疯,她也有些害怕进去。
刚想走,虞山衡就打开房门冲了出来,见到珮香时,他扑上去抱住她的腰,欣喜若狂。
餐食被他撞得撒了一地。珮香不知道他又怎么了,只能任由着他发泄。
“区区一个虞渺,也想搞垮我?呵呵……等此事了结,我必要她付出代价!”
“老爷,你这是怎么了?”珮香试探问。
“你一个妇人问什么?”虞山衡松开她,看了眼地上的东西,转头朝院子外走去。
那知刚出院门,一块石头就冲着他面门砸来。
虞山衡没能躲避开,石头砸在额角上,眼前都黑了一片,剧痛传遍了全身。
“死贱人!给我送这种吃食!是喂狗吗?”
李安华在虞府待了三天,吃食不如宫中的山珍海味就算了,住所更是破烂不堪,潮湿闷热,而虞山衡和珮香却住着宽敞的好院子。
珮香哪里想那么多,虞览光要单独的院子,虞知月也要,齐曦更不用说,就连她自己,都是住着从前养病那间偏小的院子。
而李安华不肯跟她住,便只能单独安排一间房,虽是比不上宫中,但也不能说是破烂。
虞山衡捂着脑袋,鲜血从伤口流出半张脸都染红了。
他怒火冲冲地朝李安华腹部踢去,“不知所谓的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