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凡突然的嚎哭,让一屋子人同时闭嘴。
季云河看到季凡嚎哭,没有心疼,只觉得烦躁:“哭什么哭,嚎丧啊。”
季凡这一嗓子,把楼上楼下都给惊到了,爱扎堆凑热闹的跑到门口侧耳倾听,就听到季云河吼季凡。
就在这里,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起,先是季云河怒吼的声音。
“我问你话呢,你是不是又要去找律师?啊,你皮痒了是不是?敢跟我离婚,你是不是想死。”
接着就是苏欢的声音:“我为什么要跟你离婚你不明白吗?这个房子是拆迁的,你根本不存在房贷……你不是跟你的狐朋狗友到处喝酒吹牛,就是天天趴在麻将桌上,你怎么不跟麻将结婚呢,怎么不跟你哥们儿结婚呢…”
录音笔继续播放着苏欢的声音,楼上楼下的邻居都挪动脚步往这边凑,她们甚至手里还端着碗,在楼梯边上一边吃饭一边听这边的热闹。相互用眼神交流,唯恐季家人现她们,可就没热闹看了。
周环香也虚掩着门,听着这边的动静,只见苏欢的声音还在继续。
“甚至跟你提孩子的学费,你还打我。”
“家里家务你是一点都不做,孩子你也不搭把手…全部我一个人包了,我要你何用,你说,我要你何用。”
季云河听到这个脸瞬间涨红,他在家里如何,邓翠云和季云森季云林只知道一部分,并不知全貌,苏欢居然录音了,这是把他的脸踩在地上摩擦。
“妈了个巴子,贱人,你来我家,就得给我生儿育女,就得听我的,我是你男人,就是你的天,你还想我养你和你的孩子,你怕不是在做梦,我打死你。”
虽然这话有歧义,但是季凡长得像季云河和苏欢的结合体,没有人会因为这句歧义的话就怀疑季凡不是季家孩子。
季云河这声音一出,无疑是实锤了苏欢前面的质问全都是真的,季云河总是在邓翠云家撒谎,他给了苏欢生活费,只是钱没给他管,是为了可以自由打牌。
哪里知道季云河结婚到现在是完全不管家里,季云森觉得自己不算好人,但是他也要脸面,他现在都不好意思跟苏欢说叫她还彩礼。
季云林看着季云河嗤笑一声,走到一旁坐下,当木头人。
“关了,给我关了…”季云河怒吼着,还想去抢苏欢手上的录音笔。
苏欢抓紧录音笔,像看小丑一样看着他,缓缓道:“你抢了又如何,我已经给律师了,我朋友也有,还有后面你试图强迫我我也全部录了。并且我和我朋友约定好每天视频确定我的安全,只要有一天我没和她视频,我朋友就会帮我报警,那么这段录音就会出现在警察局。”
苏欢现在是豁出去了,只要能离开这个家,她什么都可以说,胡诌又如何,半真半假,只要能震慑季家人就可以。
“哦,对了我从进门开始,已经摁了录音,所以你们还要为难我吗?”
季凡看着一群想欺负妈妈的,半天没敢怎么样,于是慢慢镇定下来,却依然牢牢的抓着妈妈的手。
季云河慌张了一会儿又镇定下来:“录音有用吗?我不同意离婚,你哪儿都别想去,声音相似的多了去了,我不承认,你能拿我怎么样?”
苏欢却翻出了视频,一边播放,一边走到每个人面前停顿一会儿,走的很慢很慢,却像是踏在众人的心尖儿上,一时间除了视频里的声音,场面一片寂静。
苏欢却不等他们反应过来:“我这视频也交给了律师,而且我还到抖音里存着,设置了布时间,只要你们敢对我动手,这个视频就定时送,同样,我朋友那里也有一份,你们如果觉得抢我手机就可以迎刃而解,你们可以试试,大家都是要脸的人,你们不过分,我也不会广而告之,但如果你们欺人太甚,你们大可以试试看。”
苏欢在去幼儿园之前,在路上突然想起这一茬,真的设置了,她设置的是24小时后如果她不撤销,视频就会送。
“现在家暴新闻可是很容易成为热点的,知道我为什么今天那么啰嗦细数季云河的所作所为吗?我可没那么闲,我是为了激怒季云河,让他无从思考的时候说出他最真实的来话来实锤他。”
季家众人这才如梦初醒,苏欢这看似狼狈的样子,此时却更像是筹谋多时运筹帷幄的将军,他们习惯了苏欢的软脾气,一直以为她很笨,没想到低估了她,如今她亮出爪子,在他们毫无防备的时候,直中他们要害。
苏欢离婚可以走,可他们呢,他们家在这里,总不能为了不离婚,让苏欢孤注一掷和他们鱼死网破吧。
邓翠云现在也知道儿子中午说谎的事情,有点拉不下面子,视频里她儿子确实不对,可是苏欢也太不给她面子了。
她眼里闪烁着无法遏止的怒火,咬牙切齿道:“离婚可以,你把彩礼钱还回来,还有凡凡是我季家的孩子,得留在我们季家。你居然在家里安装摄像头,可真是黑心。”
年龄大了,情绪一激动,她指着苏欢说话的时候手都在颤抖。
本来就是想办法要回彩礼,可是被苏欢顶着烤猪脸回来打乱了他们的计划,加上苏欢的一顿操作,让她措手不及半天没想起这茬。
季云河看到邓翠云这样说隐忍怒气附和着:“对,彩礼钱还回来,我就跟你离婚,真没想到你如此心机深沉,摄像头你安在哪儿了?”说着到处看,试图找到摄像头,但是看不出哪里不正常,他整日不是打牌就是看直播,对这还真不了解。
最后几句话季云河可是咬牙切齿,苏欢这一手他是万万没想到的,现在如同被人掐住了脖子,难受至极。
苏欢看他们开始到处找摄像头,冷不丁的开口:“彩礼就别想了,用于家庭开销的彩礼,法律上是不用退的,而且婚前给的本来就是我个人财产。”
“至于摄像头我自然是藏起来了,我说了如果我出事情,会有人替我报警,我只需要取证,不过如果你们不同意我离婚,我现在就去告他,并且现在就让这件事情公之于众。”
几人听到瞬间萎靡了一些。
邓翠云听到苏欢要告季云河,心里满是慌张恐惧,她可是经历过以前批斗的年代,如今不批斗了,可如果被告会不会坐牢?她不敢拿儿子去赌。
季云森虽然也想替自己弟弟要回钱,但是他没开口,他其实知道苏欢嫁过来六年,还生了两个孩子,这钱基本是要不回来的。
季云林看了季云河一眼丢下一句:“小心投鼠忌器。”
季云河没听懂季云林究竟意思,季大嫂和季二嫂却知道他这是对季云河说的。
季大嫂和季二嫂没开口,她们刚刚可是吃瓜吃的一个乐,反正季云河的钱和她们无关,她们只管看热闹。
苏欢却懒得搭理季云河说什么,她一直都不太聪明,只是被逼的实在没办法,她输不起,更赌不起。
苏欢缓缓走到邓翠云面前:“你养吗?你能每天七点半送他上学吗?哦,你腿脚不便,可能得六点半送。”
又走到季云河面前:“你养吗?从此不和狐朋狗友喝酒吹牛了?不天天打牌了?想改邪归正带娃了?”
接着走到季云森和季云林面前:“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估计最后只会落到你们头上,你们养吗?”
话音刚落,季大嫂和季二嫂马上跳出来。
“凭什么我家养,又不是我生的,你赶紧带走。”说着,季大嫂开始劝邓翠云:“妈,你都多大年纪了,争这个强干什么,你是没有其他孙子吗?”
季二嫂也不甘示弱冷哼道:“哼,别找我家,反正我不会养,我自己有儿有女,谁收下的谁养,和我家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