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他按下通讯设备。
“行动终止,所有小队,撤离。”
很狂妄,懦弱骑士,扈从骑士。那么,就让我们在卡瓦莱利亚基再见吧。
……
“法尔斯,你觉得新工程地块是什么?”
有些杂乱的街道上,怯者与法尔斯并排走着。
这里是在建中的“新工程地块”。这里不比市中心,没有那种光怪6离的刺目霓虹灯,也没有热闹的人流。
这里非常安静,一路上甚至见不到几个人。
四周耸立着工程机械和未完工的城市结构。
“新工程地块?不是最近新建出来用来收容感染者的区域吗?”
怯者点了点头。
“是,也不是。”这个时候,街角处窸窸窣窣地冒出人影。
“有人来了。”
两人十分熟练地闪到小巷子中。
现在的他们大多只能在灰色地带游走,当他们踏入城市的那一刹那,来自无胄盟的恶意就锁定在他们的身上。
“你还是对那帮蛀虫和刽子手抱有一丝侥幸。
你可能经常看到被送进新工程地块的感染者,但是,能从新工程地块里离开的,寥寥无几。”
怯者走到巷子深处,他移开散着异味的垃圾桶。
一个井盖出现在眼前。
“那是因为他们出不去了。这里就是一座无形的监狱,半埋在地下的,用城市的繁华粉饰着的监狱。”
“跟我去看看吧,地上那些只是遮掩,这下面,才是感染者们苟延残喘的地方。”
…
两人在七拐八拐的下水道行走着,时不时还要爬梯子、过暗门。
渐渐地,视野开阔了起来。
各类油灯宛若残喘的星火,配合着头顶长明的白炽灯勉强将这里照亮。
地面还算干净,没有像其他地方那样满是污迹和垃圾。在这个下水道里,这里是鲜有的干燥处。
几个破布帐篷,几张破棉单子,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杂物,外加几个衣着破败,裸露着源石结晶的,身形瘦削的感染者。
在现代城市的夹缝中,挣扎着不少这样的“小小聚落”。
聚落中一个男人听到了异响,有些警觉地回过头,看到那身漆黑锈蚀的盔甲后,肉眼可见地放松了下来。
“大主……怯者大人!”
“罗伦萨,最近怎么样?”
听到怯者的询问,罗伦萨先是怔了一下,随后神情肉眼可见地落寞了下来。
“老四老六他们,上去兑换物资,随后就再没回来。”
“……”怯者沉默了。
“我知道了,保护好自己。”怯者将一袋子罐头放到了地上,随后带着法尔斯离去。
“你看到了,这就是新工程地块的残酷,这里没有末世,但感染者们却要像老鼠一样苟延残喘。”
“为什么?”
“因为这里不仅仅是用来收容感染者的,也是‘处理’,‘无害化’,‘人道毁灭’的地方。’”怯者走在前面,向法尔斯解释着。
“这里跟乌萨斯的矿场相比,并无异处。”
两人停下脚步,他们来到了一堵厚重的水泥墙前,这堵厚墙正是将新工程地块和其他区域的下水道隔离的标志。
“我曾结识了不少感染者有人,他们其中不乏高尚者。”
“但他们很多人,都被卡西米尔抓走充指标了。”
怯者的语气颤抖起来,那是愤怒。
“你不会想看见的,他们‘处理’感染者时的那种场景。没有任何一个人在看到那种惨状后,还能保持平静。”
“哪怕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