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清晨,阳光透过云层,斑驳地洒在太和殿的金碧辉煌之上,为这庄严的殿堂增添了几分温暖的气息。楚帝端坐在龙椅之上,面色温和而威严,目光如炬,扫视着台下跪拜的群臣。他的声音浑厚而富有磁性,缓缓响起:“众爱卿平身,今日可有本启奏?”
大殿之内,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衣袍摩擦声,显得格外清晰。大臣们或低头沉思,或相互对视,却无人敢于率先打破这份沉寂。然而,在这份压抑的氛围中,一人挺身而出,打破了沉默。
“微臣有本启奏!”夏易川的声音清晰而坚定,他身着官服,身形挺拔,正对着楚帝,眼神中透露出不卑不亢的坚定。
楚帝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这是他第二次看到夏易川在上朝时主动站出来。他微微眯起眼睛,心中暗自思量。他已经派人暗中调查过,夏易川与太子之间并无任何往来,此人行事谨慎,颇有才干,或许可以重用。
“爱卿但说无妨。”楚帝的声音很温和。
夏易川正色道:“臣听闻西北一带草寇盛行,猖獗异常。这些草寇不仅骚扰百姓,更威胁到朝廷的安宁。之前陛下已经派了兵部的小队人马前去围剿,但至今未有新的消息传来。臣心中忧虑,不知如今的情况究竟如何?”
楚帝闻听夏易川提及西北匪患,那双深邃的眼眸瞬间凝聚起光芒,对着夏易川上下打量,他身为兵部侍郎询问此事虽然有些逾矩但也在情理之中。“朕已知晓那西北的局势刻不容缓,已密令江小将军率部前去平乱,爱卿不必担忧。”
夏易川闻此,心里很是满意,他问这话就是为了楚帝把事情摆到明面上,于是更加恭敬地垂头行礼,声音坚定而沉稳:“陛下圣明,有小将军领兵出征,微臣心中的大石也算落地了。”言罢,他身形一转,从容不迫地退回队列之中。
楚帝的目光在夏易川退下后,并未立即移开,而是缓缓扫视过殿下的两位皇子,以及因故缺席的三皇子之位,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复杂与深沉。
“朕记得,派遣御史前往南阳巡视,已有一段时日了吧?”楚帝的声音不高,却很是沉稳。
下的几位朝臣闻言,连忙上前,神色恭谨地回应:“御史大人离京,确已近月余。”
楚帝听到这个答案,脸色瞬间阴沉下来,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悦与责备:“一个月的时间,御史竟没有丝毫作为,这究竟是为何?”
众臣面面相觑,皆未料到楚帝会突然难,一时间,大殿内的气氛变得异常紧张。三皇子一派的朝臣见状,急忙低声辩解,试图为御史开脱:
“御史大人此行虽未建功,但亦是历尽艰辛,实乃不易。”
“且蔡大人至今卧床不起,御史大人亦在巡视中身受重伤,其忠勇之心,天地可鉴。”
“…”
楚尧泽静静地站在原地,目光深邃,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他听着朝堂上的议论纷纷,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心中却在默默盘算着。
他很清楚,他保持沉默是最恰当的。楚蓟和古旋义都不在,他们手底下的朝臣自然会自为古旋义说话,如此一来,楚蓟在朝中的势力分布就会很明朗了。他静静地等待着,等待着楚帝的反应,等待着局势的进一步展。
果然,楚帝很快便显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眼中的不悦愈浓厚。“哦?众爱卿都是如此想的?”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这话一出,刚刚那些为御史开脱的朝臣们顿时噤若寒蝉,朝堂之上瞬间变得落针可闻,无人再敢轻易言。楚帝的目光如炬,仿佛能洞察人心,他紧紧盯着那些刚刚反驳他的人,尤其是第一个开口的大臣。
“兵部尚书,你如此认为,朕其实并不感到意外。毕竟,你这些年来的表现,也不过是空占着这个高位,领着朝廷的俸禄,却未能为朕、为百姓做出丝毫的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