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干嘛!”
“衣服太湿了我拧拧水。”
“你这太不得体了吧!赶紧穿上!”
心澄一下闭上了眼睛,可是脑子里却不断的提醒自己这家伙身材真好,尤其是湿了身的样子,简直是诱人犯罪,这谁顶得住啊,她也是个正常人好吗?
“你先闭着眼睛,一会好了我通知你。”林昭苏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小虎牙灿烂。
“那你快点。”心澄眼帘紧锁,学老和尚打坐静心,不去想任何让自己心乱的画面。
许久许久,林昭苏都没有出声提醒她,任她坐在那里闭目养神。
然后没过一刻,她的身子就软软地歪向一旁,林昭苏眼疾手快,在她落水的前一秒将她抱住。
竟然,睡着了?
他这才想起来他们俩相当于一整晚都没有睡觉,头顶的太阳透过芦苇的叶子映在人身上暖洋洋,就连他都忍不住困意想合眼。
可是此时此刻她依偎在他的臂弯里,呼吸清浅,朱唇轻抿,他又怎么可能睡得着?
他能做的只是克制内心狂热的心跳,不让这节奏惊醒了他睡梦中的姑娘。
她的眉眼生得真好看,她的那份独特的清冷,多一分则谄媚,少一分则刻薄,而她刚好在这中间保持着最通透的天真。
他少时读金庸,他老人家笔下喜怒不露,孤傲清绝的小龙女就是他心头的一颗朱砂痣,而心澄则让他脑海中模糊的想象成了型。
他花了四年的时间终于到了她身边,这辈子除了爱她,他不会再有其他梦想。
远离城市喧嚣的洛溪,清风徐来,阳光送暖,野鸟的巢漂浮在水面上,野荷花白的纯净,很适合人们放松身心。
易冬和美珠带着凤喜哥找来的时候,心澄和林昭苏正依偎着好眠,凤喜哥拨开芦苇叶子的声音那么大,都没有将他们吵醒。
从乡下离去的那天,心澄给外婆的花瓶插了满满一大束野花。
至于接下来的路怎么走,她还没有想好,她需要时间来整理思绪,她从来没有认定爱情是她生活中必需的东西。
此时更需要她的一颗真心的,是接下来对她而言完全陌生的学业。
毕竟,她是一定要念完博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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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修
易冬在外面躲了几天,终于如愿以偿熬走了小茉莉。
回到东原叫上兄弟们又厮混了两三天,他才不慌不忙地回了家。
他很清楚,既然湖面这么平静,大概率是家里对他的行踪了如指掌。
“姓白的,你这么对他,是不是在你心里就没当他是你儿子?”是凌兰的声音。
“我不当他是我自己儿子,我会从小到大宠着他,花钱如流水的供着他吗?当初我要送他去国外念书,金融、法律随他选,可是他呢,说什么都要留在国内,我最后还不是妥协了?”白程鹏在南方好多年,听不出口音。
“莫家那个女孩太骄纵了!我不同意我儿子和这样的孩子交朋友。”
“兰兰,你糊涂,我哪句话说让小冬真心实意跟她交朋友了?孩子们还小,不定性,今天晴明天雨的,我只是让他礼貌地接待一下,好歹别折了人家的面子,就算不提商业合作,总也不能结仇吧?我说话你别不爱听,咱们这个儿子目前看来除了有个好皮囊,还真没有什么特别出众的品质值得人家刮目相看。”
“我儿子他心性纯善,重情重义,这不是出众的品质是什么?”
凌兰看自己的儿子自然是千般万般的好,易冬却在客厅的沙发上嘲讽一笑,虚心受了这份母爱。
“我最后悔的就是当初没把他像老三老四一样送到国际学校去,让他多接触些对他人生有益的人。咱们这样的人家,性格纯善那不算什么优点。”
“那没办法呀,他这点随了他亲爹,他是好是坏,自然有易家担当这个名声,不敢叫他侮辱了你白家的门楣。”凌兰冷笑一声,锥心刺骨的话脱口而出,多少年了,两个人一旦争吵,最终都会落到这个话题上。
白程鹏知道对于当年的事她对自己心里有恨,可是他的心也早被她戳得千疮百孔,她到底要拿这件事折磨他到什么时候?
当年他确实有愧于她,可是他离开东原也是迫不得已,他以为她会等他回来的,可还不是一转身她就嫁给了易知秋?
他都没有为此而弃了她,凭什么她却要一直深藏着怨念?就算没有小冬,他和她之间还有思甜和庭轩,连这都不能彻底捂化她的心?
“妈,我回来了。”易冬装作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敲开了父母的门,他不想他们再为了他争吵下去。
作为继父,白程鹏确实做得很好了,他不该奢望太多。
“小冬。”凌兰掐掉手里的烟,目光欣喜。
她生了三个孩子,唯有这个最肖她年轻时的风华,别说一个莫家小姐,就算是十个,她凌兰年轻时候又不是没见过,他们还真把自己当个人了。
“我陪心澄看外公外婆去了,现在乡下正是好玩的时候,就多住了两天。”易冬走进房间,大刀阔斧地坐在小沙发上,家里养的小猫云朵儿一下子跳进了他的怀,歪着小脑袋看着他。
“有空去看人家的外公外婆,你奶奶想你想的都病了,你怎么不去看看。”白程鹏看易冬通身上下的少爷款儿,就按捺不住自己家门不幸养了个败家子的想法。
“您说的哪个我奶奶啊。”易冬装作听不懂,天真地看着白程鹏。
这娘俩是专业戳他心窝子二人组,她们怎么不组团出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