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爽在路上曾悄悄地握紧缠于腕上的‘虬龙鞭’,轻注真气,查看附近是否有昨夜的妖邪,但‘虬龙鞭’并未有示警。
如此看来,那妖邪今日并未再次出现,直至穿过柏树林,叶爽才放下心来。
一路上,叶爽与夕尘伊弥暗地里交流一二,因夕尘伊弥修行比叶爽久,自是比叶爽法力高强许多。
且他又习有各种六离禅院的密法,加之自得了‘六离盆钵’,参悟上面的‘六离御动之术’,虽说仅得皮毛,但已然是佛法日行千里,早已不同往日,所以商议,便由他施法跟在陈良忠与王文通身后,偷偷潜入那处庄子,以他之法力,当不被人轻易发现才是,以便查探。
而叶爽身着‘红莲纹衣’,手持‘虬龙鞭’,虽才修行不久,但身怀诸多异宝,若非遇上强大的妖邪,寻常的倒也可应付一二,便在庄外等候,见机行事。
如此定了计策,二人分头行动。
那陈良忠与王文通提着礼品,拿着拜贴,穿过柏树林,只觉眼前一亮,便被一大片粉蓝色花海所震惊。
二人倒抽了一口凉气,他们世代居住于此地,竟是不知此地何时出现如此大片的花海,心中大感诧异。
一时间二人站在花海前,一动也不动,观望着如此美景。
花香淡淡的飘来,二人一阵陶醉,定了定神,小心翼翼,不敢莽撞,陈良忠手持陈老村长亲笔书写的拜贴,王文通也忙提了提手中的礼品,二人立于花海之外,相互打量对方,帮忙整理衣衫,只因知道此地必是大户人家之所在,担心自己失态。
整理妥当,方才缓步穿过花海,行至庄子前,大门外,彼此忐忑不安的,陈良忠又整了整衣衫,方才上前叩门。
“门外的是谁?”一声清亮娇俏的声音从门内传出。
“山那边村子里的,得知此地新来了邻居,替村长送来了拜贴,来此拜访此间主人。”陈良忠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高声回道。
远远地听到门里又传来说话声:“山那边的村子呀,那倒真是邻居,烦请稍等片刻。”
一时间,只听得门里传出有步履行出的声音,“吱”的一声轻响,大门半开,从内行出个年青的女子,头上簪了朵鲜花,虽身着粗布所制的衣裙,却难掩一脸的娇媚之色。
她轻倚大门,媚眼一瞟,口中轻吐出几字:“难为你们想念了。”
这句话直让陈良忠与王文通魂都险些飞出,心中怦怦直跳,只觉得此女子比自己二人今生所见过的女子都要美丽十分。
正在此时,二人怀中的‘静心符’却传出丝丝清凉之气,抵住二人心神,又转而冲入二人天灵,如一盆凉水当头浇下。
二人打了个冷颤,转眼清醒过来。
那倚门女子正是翠儿,见眼前二人刚要被迷惑,却突然清醒,心中一丝丝惊讶,本是有了防备之心,但转念一想,那村里皆是凡人,哪里有这本事,只当是出了意外,不由两眼一翻,满不在乎,自做主张的便想要施法拿下二人。
她运气于手,正要向二人抓去,但耳中却传来白老夫人的传音:“万不可在门前动手,先引入庄内再行定夺。”
翠儿在心中“哼”了一声:“多事。”
在她心中,根本没把白老夫人的话放在心上。
转念之间,散去真气,脸上已然绽放笑容:“我们家主人年前才搬来,当日便是想着要去拜见村长大人的,不曾想,刚来此地,人生地不熟的,又有诸多事情要料理,所以拖到今时,如今反倒要村长大人遣人前来,倒是我们的不是了,真是多有失礼之处,万祈见谅。”
说话间,向着二人便假意道了个万福。
陈良忠与王文通闻言忙答道:“姑娘说的哪里话,着实是我们不知,太过于失礼了。”
翠儿笑着将二人迎进庄内,经过一处仅有几片荷叶浮于水面之上的小池子,陈良忠二人见池中建有一座小巧亭子,亭有八角,上挂匾额‘宿柏’。
二人从出生始便是在这与世隔绝之地,当日二人的先祖来此地之时,也曾带有外世之诗书典集,让后辈得以接触到一些外世之事物,但他们却也只是从书本上知晓,从未见过真实的外界。
自进了这庄子,一路行来,映入眼中的景像,是处处新奇,叹为观止,又见这亭子由一蜿蜒曲廊连接岸边,设计得颇为巧妙与别致,暗叹大开了眼界。
行至思雨厅,翠儿招呼二人入厅内坐于客位,随后便声称要去请老夫人出来,顺道给二位客人准备上好的待客之茶。
陈良忠与王文通连忙道谢,翠儿笑嘻嘻的向外走去。
二人此时也不起疑,诺大的一个庄子,怎的只见翠儿一个人。
再说夕尘伊弥使了密法,偷偷跟随在二人身后,那翠儿竟未看出,直入了庄子,一路跟随到了思雨厅,见翠儿请二人吃茶,想起昨日她端出的茶,心中起疑,便悄悄跟在翠儿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