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著幾次都是他與豐泄水比第一場,其他藥宗弟子們常調侃葉修士今年又要送豐師兄一輪遊了。
每次都被他壓一頭,豐泄水心裡不記恨他已是不錯了。若不是葉尤州實在是沒什麼認識的藥宗弟子,他也不會傳書給豐泄水,讓他幫忙醫治。
好在對方也答應了。
葉尤州泡進桶中,看著水中漂浮著的不堪入目的東西,他閉上了眼。
豐泄水和他說,這情花毒需連泡兩日藥浴,再輔以清心丹內服。
泡了會兒,葉尤州覺得身上奇癢無比,分明是涼水,可此刻竟如燒沸了般沸騰起來,與水接觸的肌膚更是如火灼般熱辣。
葉尤州額間滲出了滴汗,雖然很疼,但礙於面子,他忍住了沒出聲。
這情花毒,毒發時難熬也就罷了,解毒時居然也這麼難熬。
「呀,你昨日看起來挺激烈的嗎?今日就將這毒解了,不會耽誤你辦事吧?」
豐泄水不知何時走到了木桶邊,他雙手撐在木桶邊沿,目光落在桶中人淡色的薄唇上,淡粉的唇瓣上此時透著些不健康的白色,上面還留了個鮮明的咬痕,咬得還挺深。
沒看出來,看著生人勿近的葉尤州,玩得倒是挺野的嘛。
葉尤州面上一滯。
感受到對方身上的壓迫感,豐泄水勾了下唇,「再過幾月便要入夏了,你現在散著這股寒氣,是想讓我在夏日裡凍壞嗎?」
想到對方此時還在幫自己,葉尤州木著臉,忍了。
察覺到對方的轉變,豐泄水挑了挑眉,他伸手攪了下水,順便給那蟾蜍翻了個面,正色道:「如何?現在感覺好些了沒?」
水溫回到了正常,周身的異癢也消散了,葉尤州也明白過來方才對方是在幫他轉移注意力。
「現下好多了,多謝豐修士。」葉尤州癱著臉,藥宗弟子們的特長便是全員兩張面孔嗎?
好驚喜,好意外。
「剛剛那一陣過了便行了,回去吧,明日這時候再來一回便成。」
豐泄水扔了瓷瓶過來,葉尤州接過,道了謝正要走,想起一樣東西後,他轉了個身,將那支綠蘭花髮釵遞給對方。
見了髮釵,豐泄水一怔,「這不是宋師妹的髮釵?」
葉尤州:「無意拾到,勞煩豐師兄將其帶給宋宗主。」想來想去,葉尤州覺著這髮釵還是交與宋宗主為妙。
「自然。」豐泄水應完後,他琢磨了一下,看著葉尤州的眼神有些難以言喻。
宋師妹離宗這麼些年了,這髮釵竟還保存得很是完好。恐怕無意拾到是假,有意留存是真。
莫非是對方的小情人看見了這髮釵,才狠狠咬了那口?葉尤州這才幡然醒悟,打算痛改前非,忘掉前塵,交出了這髮釵?
豐泄水捏著髮釵,覺得自己道破了真相。
唉,這修真界真是虛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