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同情著,葉尤州起身打開了門。
房門打開後,門外的寇池面上一喜,「葉尤州你還算有些良心。」
聽了這話,葉尤州搭在門上手用了些力,門險些關上時被寇池擋了一下。
「我就是說說,你這人,怎麼還不經打?」寇池將驅靈符遞了過來。
驅靈符是一張白底黑字的長條狀符紙,底部鑽了個圓形小孔,繫著一隻風鈴。
只是,怎麼有兩張?
葉尤州沒覺得寇池有這麼好心,他狐疑道:「這是給我的?」
寇池像被踩了尾巴的兔子,他一雙瀲灩的桃花眼怒瞪著葉尤州,語氣差的要死,「我是看你好心給我開門才給你的,又不是特意給你,少得了便宜還賣乖。」
寇池說完就拂袖而去。
葉尤州站在原地,怎麼也不明白,他就只問了一句話,寇池為什麼還能這麼生氣?寇池吃河豚長大的嗎?
關上了門,葉尤州走至床邊,正要將驅靈符掛在床頭,便聽師弟疏遠冷淡道:「我不用這東西,師兄自己留著吧。」
最後,葉尤州枕頭兩邊一左一右的放著張驅靈符,他茫然地望著房梁,心道,今夜怎麼都和吃了炮仗似的。
寇池這樣,師弟也這樣。
葉尤州默默念著劍譜,不知何時起,他覺得周身越來越冷,雖說這些天夜裡是會有些涼意,可怎麼也算是入夏了,這溫度簡直不像是夏天,說是隆冬時節,葉尤州都信。
想到寇池說的那則都市怪談,葉尤州睜開了眼,眼前乾乾淨淨,半點鬼影也沒有。
果然,都是騙騙小孩的東西。
葉尤州翻了個身,他又閉上了眼。
剛閉上眼,他又猝然睜眼。
枕邊的驅靈符不知何時裂成了兩斷,底下的風鈴更是碎成了粉末。
背後一道陰風颳過,葉尤州頸後的皮膚泛起了一層疙瘩。
難怪這一路走來,他都覺得氣候有些不對,分明在坤山宗時,還覺得酷暑將至,炎熱難當。可他來了這宿啟州後,這地方夜間都能冷得人直打哆嗦。
根本不是宿啟州地靠山脈所至,而是這片地方藏著個陰氣滔天的妖物。
葉尤州猛地轉身,如虹劍擦過背後的妖物。
劍光閃過,葉尤州看見了身後這妖物的面容。
如瀑的長髮下,是一張沒有五官的臉,這臉像是麵粉團捏出來一般,伸手一摸也許還能摸下一層粉來。這樣潔白無瑕的一張臉,額頭處卻顯眼的貼著片花鈿。
花鈿中是個「九」字。
追書時,葉尤州還覺得檀陰這種給自己部下列印記的行為像極了往自己地盤撒泡尿以此宣示主權的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