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镜清忙说了声对不起,又对大夫说了几句好话。
本以为就这样不吵了,结果,陈母又开始撒泼打滚,一屁股坐在地上,又是指天指地,双手又拍着地
砖,活脱脱就是个老泼皮。
宋镜清冷眼看着,忍不下去了,走了几步到跟前,看了一眼老陈全家,清晰又明确的问道:“是谁指使你们来的?你们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最终的目的又是什么?你们又凭什么把所有责任推卸到我男人身上?就因为是在砖厂出的事吗?那么我还倒想问问清醒了的老陈,他怎么去窑上的?又是怎么下来的?你们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吗?”
老陈媳妇面露小心,说话的语气明显虚了几分,“你、你这么说什么意思?我家老陈现在都昏迷不醒,你是不是存心咒我男人!”
“我没那闲工夫咒你男人。”
宋镜清翻了个白眼,继续说:“既然你刚才说去公安局,可以,我们就去公安局。顺便让公安局的人来查查,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倒是困惑了,一个好端端的人是插了翅膀飞到窑上去的吗。”
“你别太过分!”
老陈媳妇将三个孩子搂入怀中,仿佛她才是受害者,又对自己婆婆使了个眼色。
陈母继续闹了起来,进出卫生所的人都往这边瞧了过来。
张秀花的儿有点发烧,来卫生所看病,在角落里看了半天热闹,什么事都知道了。
偷偷笑着,张秀花对着空气骂了几句宋镜清,领了药带着儿子回家。
陈母直接是倚老卖老,觉得不敢把她怎么样,张口闭口都是她半截子埋进黄土的人,还要被这样欺负。
宋镜
清不废话,直接道:“报警吧。”
江恩山点头。
反正砖厂都出了这样的事,有些事情瞒不住,还不如报警,让警察来查个清楚。起码还有个清白在,即便会影响到砖厂的生意,但不得不做。
老陈媳妇一听报警,又说起软话来。
江恩山冷着眸,没有心软。
他的心从来都是冷的。
去镇上的公安局报了警,警察先来看过老陈的伤势,又去了砖厂勘察现场。是上回的那个小警察。
等三人回到村子里的时候,张秀花已经宣扬了个遍,全村人都知道砖厂发生的事情了。
“那可是死人的事情,谁还敢去江家老二的砖厂买砖?”
“就是,晦气都晦气死了!”
也有人替江恩山说话:“无妄之灾啊,无妄之灾啊……”
宋镜清听着,心里不舒服,加快了步子。
都是些年长些的人,划不来吵嘴。到时候说几句,还得被扣一顶帽子,更不划算了。
江恩山也什么都没说。
回到家先给猪仔小鸡喂食,叶蝉夏背上背篼又去寻野菜。
宋镜清没去,倒了杯水,放在江恩山面前,安慰说:“没事,镇上离附近的村子都近,有人盖房肯定选择近的。何况我们还免费算到家呢,眼下只是暂时的。”
“我没事。”
“没关系。”江恩山语气淡淡,眼睛里看不出什么表情,好似古井无波。
这么多年江恩山在外头跑,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事都见过。老陈这一事,确实不算什
么。
看向担忧的宋镜清,江恩山冷笑,“还是我太仁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