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沒說完就被褚鑠打斷:「讓你罰跪你就跪,朕的話怎麼不見你聽?」
他真的快氣炸了。
在御書房外高台上已經跪了那麼久,都沒歇上一會兒,就又在那兒跪。
腿還要不要了?
身子還要不要了?
她不知道自己的臉白成什麼樣了麼!
看著她白得沒血色的臉,褚鑠現在恨不能殺了那幾個太后在朝中培養的爪牙!
欒哲哲被他這話罵的更懵了:「臣妾從來不敢違抗聖意,皇上快放臣妾下來吧,這於禮不合。」
褚鑠停下來,眼眸沉的厲害死死盯著她:「慈寧宮的人宣你,你不會說朕有旨意讓你回宮不准外出,再派人來找朕麼?」
雖然很清楚這事怪不著欒哲哲,但他就是氣。
尤其是她又把規矩禮節放在嘴邊,讓他更是火氣翻湧。
她怎麼就不知道找他幫忙?
太后是她能應付得了的?
得虧他得了消息就趕緊趕過去,去晚了,她小命能保得住?
欒哲哲有點聽不太懂褚鑠話里的意思。
他是讓她公然和太后對抗?
她活膩了嗎!
而且,她憑什麼啊!
就算是真的寵妃也不敢公然忤逆太后吧,更別說她壓根算不得什麼寵妃,就是個假名頭而已。
褚鑠自己不清楚嗎?
他也從沒把她當『寵妃』啊!
欒哲哲很是無語,但褚鑠明顯在氣頭上,她當然也不敢直接頂撞他。
但她心情也很低落,明明剛剛她還費勁心思想著報他的恩情,幫他一把,吹了大半天的冷風。
雖然膝蓋綁了暖手捂子,沒有直接跪著那麼疼,可到底一個姿勢跪了那麼久,還吹了那麼久的冷風,她又不是鐵打的,當然也會不舒服。
要不是為了他,她會被太后抓住把柄罰跪嗎?
這人怎麼一點兒是非都不分?
但最後,她還是垂下眼,打算先讓他消了氣再說。
「臣妾知道了,」她示弱道:「是臣妾愚鈍,皇上息怒。」
她要不開口還好,這一開口,成功把褚鑠點炸了。
他氣得牙齒都咬得咯吱咯吱響。
長這麼大,登基這麼多年,這是他第一次氣得恨不能把牙咬碎。
偏偏,看著她垂著腦袋,瑟縮在自己懷裡,委屈又害怕的樣子,褚鑠胸腔又窒痛得厲害。
沒等他理智回籠,肢體先做出本能反應,他雙手無意識把她摟緊了些。
他忍啊忍,忍了好一會兒,才從胸腔擠出幾個字:「朕不是在怪你。」
欒哲哲:「?」
不是怪她是什麼?臉色這麼難看,語氣這麼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