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天生就该是万众瞩目的,不论在哪儿,永远都是最吸睛的存在。
刚才的燕尾服男人坐在这里弹奏了一整晚,餐厅里的客人都是吃着盘中的美食,喝着杯中的红酒,与友人或者爱人相谈甚欢,甚至连余光都没时间分到台上一眼,餐厅里的琴声只是提高氛围的背景板。
而程宗遖就只是往那里一坐,随便弹了几个音,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他们停止交谈,纷纷看向舞台。
程宗遖调了下钢琴上的麦克风之后,双手抚上琴面,修长而漂亮的手指在琴键上从善如流的跳动,奏响旋律与和弦,悠扬抒情的琴声绕梁。
弹奏着曲子前奏时,程宗遖侧眸。
目光越过人群,笔直地望向虞粒。
“thisngisdedicatedto…”他低头,唇靠近麦克风,嗓音带笑,“ygirl”
(这首歌献给我的女孩)
“oceansapartdayafterday
(远隔重洋,日复一日)
andislowlygosane
(我一步步走向疯狂)
ihearyourvoiceonthele
(电话里传来你的声音)
butitdoesntsthepa
(但这无法让伤痛停止)
…
whereveryougo
(无论你去哪里)
whateveryoudo
(无论你做什么)
iwillberightherewaitgforyou…”
(我会一直在这等着你)
…
这是时隔四年后,虞粒第一次听到程宗遖唱歌。
沙哑低醇的烟嗓,深邃又缱绻的眼睛,让他每一个看向她的眼神都好似溢满了深情。
深情到,让她在心里反复说服自己,他是爱我的吧。
你看,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为你唱情歌。还说你是他的女孩。
他穿着黑色的衬衫,袖口挽至小臂,绅士、优雅。
柔和的灯光照拂他的每一寸轮廓,似是细碎的星光点缀,他的眼睫也落下璀璨的光,这一切温柔到连他手臂上的刺青都显得柔软了起来。
直至最后一个音节消弭,唱完这一曲,台下霎时间响起此起彼伏的掌声与喝彩。
程宗遖站起身,从容不迫走下舞台。
他坐上座椅,发现虞粒脸上挂满了泪痕,他好笑道:“感动成这样?”
指腹轻轻拭去她的眼泪,像是觉得不够,他又凑过去亲了亲她的眼睛,“我可以天天唱给你听。”
随后又在她耳边,玩味地戏谑道:“别看别的男人就成。”
虞粒破涕而笑,先前的失落和沮丧一扫而空。
他吻着她的脸颊,虞粒故意装作嫌弃的样子:“你让开,胡子好扎人。”
“回去就刮。”他好脾气的纵容。
“不行。”虞粒却又变了口径,摸着他留着浅浅胡茬儿的下巴,“我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