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稚言捏捏眉心,他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被司熙宸寵得太過,他自己都忘了什麼叫收斂,什麼叫謙恭了。
看著白稚言一臉的自責,柳相藝對另一個人不滿就更加嚴重了。
「你這怎麼能叫給我惹麻煩。你是我柳相藝帶的藝人,欺負你不就是在打我的臉面?」
柳相藝工作得早,手底下帶過得藝人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其中拿獎的,擁有大流量的更是不在少數,她早就是圈子裡公認的經紀一姐了,一般的藝人都不敢開罪她。
而剛才還囂張的c哥在聽到柳相藝的名字之後,騰的一下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身邊的人連忙扶他。
剛才不知道天高地厚挑釁他的人是柳相藝的藝人?
他怎麼最近沒有聽到柳相藝又開始帶人的風聲。
「都聚在這裡鬧什麼?沒事的人都進去,聚餐準備開始了!」
主事的人來了,而且看架勢,兩邊都不能輕易得罪,幾個負責人終於知道要清場了。
柳相藝也沒有攔著,他知道僅僅憑這一件事,節目組也不會真的對c哥怎麼樣,她這次雖然借了司熙宸的名頭的,但是c哥畢竟是節目組花了大價錢給節目組提升熱度的,他們也不會輕易得罪人家。
等人都散了,導演才看向c哥:「小陳,這是怎麼回事啊?」
c哥原名是陳青卓,不過因為在綜藝里火了之後,經常被大家調侃是綜藝c位,才有了c哥這個花名。
他也是個人精,知道導演這麼問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意思。
「導演,相藝姐,都怪我這個剛來的助理,不懂規矩,這才和這位小朋友發生了一點誤會,我這就讓他道歉。」
白稚言看著c哥前後一百八十度轉變的態度,心裡驚訝,面上卻是不顯,只是看向柳相藝。
導演雖然知道白稚言的背後是司熙宸,但是也知道有些事情是可以雙贏平衡的。
幫腔道:「這件事也怪我們這邊沒有安排好,人太多,難免有照顧不過來的地方,相藝你放心,我之後一定讓負責的人再認真一點,尤其是咱們小言這邊的事情。」
柳相藝剛才和導演透露了一些關於司熙宸的事情倒不是真的就是為了讓他教訓c哥,她的目的就是希望導演在關於白稚言的事情上掂量著一點。
她早就過了那種努力就可以得到一切的天真年齡,在成功的道路上,有些必要的手段,還有可利用的資源都不能閒置了。
這其中的彎彎繞繞白稚言是看不明白的,但是看柳相藝的臉色緩和了一些,白稚言知道這件事應該是有大概的結果了。
「既然人家都道了歉,我們作為後輩也不會這麼不識抬舉,不過不管怎麼樣,公共場合還是謹慎一些好。」
打一棒子給一甜棗,這種操作柳相藝用的爐火純青。
導演鬆了一口氣,只要兩邊都肯退讓,這件事就解決了。
「我們也別在這裡站著了,都進去吧,今晚好好的聚餐,之後可就不會這麼輕鬆了。」
這件事到此也就算是解決了,白稚言看了c哥一眼,跟著柳相藝就進去了。
進去之後,柳相藝低聲道:「之後注意著點那個c哥,今天這個事情雖然和和氣氣的解決了,但是他也不是一個會吃虧的人,之後肯定給你使絆子。」
有導演看著是一方面,柳相藝也得囑咐祝福白稚言。
他初入娛樂圈很多事情都是一知半解的,作為經紀人無論是從專業還是人情世故方面,她都得好好教導。
「我明白。」
「還有,下次遇到這種事情,不用和他硬碰硬,要學會迂迴處理,你要知道在娛樂圈解決問題的方式有很多種,硬碰硬是最蠢的一種。」
白稚言還沒有說話,旁邊的助理道:「姐,我們也不是硬碰硬,言哥在出門,我們身上都是帶著攝像頭的,隨時記錄,剛才的情況都清清楚楚的記錄著呢。」
柳相藝伸手就在助理的腦門上敲了一下:「太久沒工作,忘記帶腦子了,有錄像有什麼用,回頭人家還得反過來找你麻煩,真要拿證據就要拿那種一錘子捶死對方的。」
白稚言聽得認真,他知道柳相藝不僅僅是在說這件事,更是在教育他在這個圈子裡以後的生存之道。
「謝謝姐。」
「不用謝,我是你的經紀人,這些是我該做的,當然,你也放心,這些我也會幫你留意的。」
柳相藝後面其實還有一句話,不過想了想還是沒有說出來。
司熙宸這張牌的妙用還是讓白稚言自己去發現了。
在這個圈子裡混久了,柳相藝對背景資本這種事情早就看淡了,但凡是站在金字塔頂尖的,誰背後不站著位手眼通天的人物呢。
這場聚會的氣氛沒有受到剛才那件事的影響,都是舞者,在幾段音樂之後,大家的氣氛就熱了起來。
感受著現場熱烈的氣氛,白稚言有一瞬間的恍惚。
自從醒過來之後,無論做什麼,他都有一種游離在世界之外的感覺,這一刻,他突然感覺自己活了,好像有點找到了存在的意義。
失憶的白稚言就像是一個僅僅擁有基本生活常識的嬰兒,他機械的聽從司熙宸的指揮,每天看似都有事情做,但是他從來沒有做過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而現在他終於融入了這個世界,找尋到了一點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