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当是庶出姑娘。
蔺江月在哪?
裴霈开始尽可能搜寻那位郡主娘娘的身影。
要知道不是对方,她也不会就这么迅速地被卷进漩涡里。
“在找谁?”
身侧屏风突然被人敲响,裴霈吓得猛然绷紧身体,碰倒笔筒也没顾得上扶,侧目飞速扫了一眼:但见影影绰绰如竹生月下。
“……世子?”
她有些不大敢确定:以蔺江陵的本事,怎么也来听卫琢玉的课?他与卫琢玉本就不是同等能耐的人。
蔺江陵当上侍郎时,卫琢玉还只是个白身。
坐在那边的蔺江陵揉揉眉心,听着另一头笔林倒地的声音又有些忍俊不禁:“今日头一日,我不大放心,来看看。”
看什么?
裴霈拧眉,默不作声,示意身侧听见蔺江陵声响有些被震惊到无以复加的春燕开始收拾东西。
蔺江陵只
是让她来做伴读,那她就老老实实做好蔺江月的伴读,多的事情她一点都不想管,要知道现在正是多事之秋。
一个不小心,恐怕就是万劫不复。
谁知那人又开始轻叩屏风。
裴霈垂了垂眉眼:“我还要帮郡主娘娘记手记,若是无事,还请您自便。”
敲击声终于停止。
裴霈这才收回目光。
春燕受宠若惊凑到裴霈身边:“姑娘,那可是世子爷,您怎么不抓紧些?”
……蠢货。
裴霈暗自骂了一声。
蔺江陵何等聪明的人,她是想尽快跟蔺江陵打好关系,最起码要拿到日后成为王府侧妃的资本,但一旦留下刻意痕迹被蔺江陵捕捉到。
反而得不偿失。
何况现在蔺江陵与她仅仅隔着一扇屏风。
春燕说的这些话想来都被听见了?
裴霈有些想要探寻,但隔着朦朦胧胧的千山万水,什么也看不见。
她只能收回目光。
而坐在屏风那头的蔺江陵渐渐收拢起笑意,他提笔写下几行字。
身侧书童迅速提起纸条卷起收好。
蔺江陵侧过头细细打量着屏风那头虽然看不清,但他已然了然于胸的身影。
真奇怪,霍家明明敦促着她来攀高枝,身侧的丫鬟也是这等货色,她为何半分不动心起念?
甚至还避如蛇蝎,如见洪水猛兽?
难不成真有人端坐心静如莲台菩萨?
蔺江陵被自己这个想法逗笑:一介孤女,他怎么会把她想成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又怎么能将她看做俯
视众生的菩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