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今晚。”◎
画里帧帧画面都用了最为直白的方法让人解读出其中的意义。
又或者说,这锦书的主人深谙男女之道,知晓怎样的画面最易勾起人骨子里与生俱来的欲念。
不遮遮掩掩,也不含蓄,只消多看几眼,便会明白他们最为愉悦的姿态与举止。
哪怕是当日在宫里按着茶花手的那次,在这本书里头也仅仅只是最不入流的取悦手段。
“今晚上,你必须全都学会。”
没有一丝一毫的商量余地,男人语气淡淡,宛若铁石心肠般,盯着她面上的泪痕。
他正要抬手有所动作,这时门外却传来了脚步。
“殿下,夏侯嗔出关了。”
赵时隽闻言蓦地抬起眸,当即便松开了对茶花的钳制。
他站起身,低头深深地望了她一眼,这才冷漠地扬长而去。
至书房,俞渊才将记录夏侯嗔住在毓秀行宫的近况递上。
“夏侯嗔出关之后,消息第一时间送去了皇宫,想来这个消息,圣上也很快会得知……”
赵时隽将那簿上的东西一一看去,口中冷笑。
这老东西出关的时间倒是赶巧了。
……
在书房议事到了子时才将将结束。
赵时隽末了对俞渊道:“派人继续盯着他,我倒要看看,他这回还想玩什么把戏。”
说罢才转身踏入了夜色。
等他深夜回到房间时,却觉茶花已经不在那位置上了。
而那本书歪倒在地上,书皮子上还印了个鞋印,分明是被人踩了一脚。
他冷笑一声,将那书再度捡起,掸干净后放在桌上。
在屋中找了一圈,才在一个檀木屏风后头找到了蜷缩着身子睡觉的小姑娘。
他蹲下身去,见她睡梦里都颦着眉心,眼睫上甚至还沾着未干的泪珠,将自己团成小小的一只,看上去极其可怜。
赵时隽面无表情地看着,抬起手落在她细脆易折的脖颈上,五指渐渐合拢。
他能感觉到掌心下温热的肌肤与脉搏的跳动。
接连着呼吸的部位,只要稍稍用力,她就会毫无悬念的死。
就是怎么个脆弱的小东西,先前却敢那样欺骗他,玩弄他的心意?
他阴沉着脸,盯了她片刻最终还是松开了手,将她兀自丢在这处,起身回了内室。
直到赵时隽人影彻底消失不见,再没有一点声响,茶花才颤颤地睁开眼,抬手摸了摸被他掐过的脖子。
然而在碰到脖子时,茶花的表情却微微僵凝。
她方才怯怕得几乎出了一身冷汗,竟连脖子上都不曾例外。
那……
他方才掐住她脖子的时候,会不会也知晓她是在装睡?
她不安地抱住自己,不愿去深思他这个举动背后的意义,重新将眼阖上。
翌日清晨,天还未亮时,外面晨露将将凝结,覆在叶片上汇聚成珠,滴坠在叶片尖缘。
待有人步伐又急又快地路过时候,便粘湿了路人的衣摆,抖落下大片的水渍。
“今日早朝圣上倘若提及夏侯嗔,殿下万万不可再与他顶嘴斗气了……”
冯二焦怀疑自己腿短,男人步伐稳健,只稍走得快了些,他跟在旁边想要同他说上句话,都得用上跑的。
赵时隽蔑了他一眼,语气不屑。
“还用你教?”
冯二焦霎时闭上了嘴,心道真要再得罪了天子,下回挨打躺床上的反正肯定不会是他。
但转念一想,他们这样的人要是敢去跟赵时隽一样得罪天子,只怕根本就没有被打开花的机会,直接送去做花肥了。
待早朝两个时辰之后结束,外面的太阳才刚刚露出了脸,朝臣一脸如释重负,舒展了僵硬的四肢,往殿外6续走出。
赵时隽却随着天子进入了承德殿中。
果不其然,天子昨夜里就已经收到了有关夏侯嗔的消息。
“夏侯先生德高望重,且闭关了一整年,他在朕身侧服侍了十几年,与朕又是多年的挚友,这一次朕无论如何都该去行宫亲自接他回来。”
自打几年前夏侯嗔热衷于闭关之后,几乎便再也没有踏足过皇宫。
天子往往见他一面都很难,尤其是这一次又闭关了一年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