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境雨蓑城军营。
大帐里,镇国公站在一众武将前,手中的笔在地图上勾勾画画。南境军督官鸿站在他身侧,仔细看着镇国公手中落笔的位置。
镇国公停下手中的笔,又看了眼地图。
“诸位,请看。”
“这朱砂所圈画的是南境各军的驻地和暗庄布防,而墨色圈画的是南越军此番攻城的路线,这几条路线要么绕开了布防点,要么直击军中暗庄,几乎一击致命。”
官鸿沉默了一会儿,抬问道:“主帅的意思是有人泄露了南境守军的布防图,所以南越攻城才会如此顺利。”
他点了点头:“嗯,不仅如此,他们甚至清楚的知道这些城池有多少守军,何处布防最弱。若无内应,或是军情泄露,以南境各军的守备,是不可能如此迅的被南越军破城而入的。”
官鸿面上露出了担忧:“南越连破南境六城,他们手里究竟知道大周多少城池的布防图,我们不得而知,接下来,该如何应对?”
镇国公神色沉稳刚毅,不紧不徐的同官鸿说着部署:
“泄露军机乃是斩的重罪,本帅已经命人将能接触到南境布防图的人审问了一遍,并未现异常,可出于谨慎,新的换防已经重新布下,并未经手于南境原来守军。”
“以他们此前的攻城路线来看,接下来他们最有可能攻的是榕城和昌颐城。榕城山势险峻,易守难攻,且又逢雨季不易行军。但昌颐城的天石关是南境命门,此关过后便是平川八百里,若南越攻下此关,南境必定遭逢大难。眼下除了夺回南境三城,最重要的就是守住天石关,所以得劳烦官将军无论如何守住天石关。”
“主帅放心将天石关交给我,那南越蛮人若胆敢靠近一步,我必将他们斩于天石关脚下。”官鸿提起南越的阴鄙,就恨的牙痒痒,声音洪亮道。
镇国公点头,朝帐中的各营主将下令:
“苏家军各营主将听令!”
“是!”
“苏铭,率虎威营,烈鹰营,神机营,点十万将士出兵南越,无论如何,十日之内,从南越手中夺回大周煊城。”
“末将领命!”苏铭上前接过箭羽,俯领命。
“疾风营苏景陌,点两万将士,即刻前往榕城,不得让越军踏入榕城一步。”
“末将领命!”
“其余诸将,随本帅镇守中军!”镇国公看着众将,眼中闪过一抹厉色。
“此次南越入侵,非比寻常,我军需团结一心,方能胜敌。若有临阵退缩者,泄露军情者,休怪本帅军法无情!”
镇国公的声音在帐中回荡,仿佛带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威严。众将齐声应诺,气势如虹。
夜色如墨,狂风呼啸,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大战。
半月后,翰城,北阳王府。
流风领着一名头戴斗笠的女子匆匆入了王府。
“月寻?!”苏景宁看着眼前许久未见的姑娘,杏眼中带着惊喜。
“小姐!”月寻满脸笑意,同苏景宁行了礼,又朝一旁坐着的顾砚安问了礼。
“见过王爷。”
顾砚安听见她对苏景宁的称呼,微微挑了挑眉,同她点了点头。
一旁的流风神色惊诧,这不是风亭楼的楼主吗?大周第一女商,生意大的都做到燕京城了。她竟然唤王妃小姐!她是王妃的人!
“你不是在燕京吗?怎么突然回来了?”苏景宁伸手挽住她,让她坐下。
月寻神色微重:“燕京的风亭楼探到消息,南越同北燕联盟,单若寒伤势渐好,北燕不日就会向大周出兵。”
北燕和大周的关系向来僵硬,他要趁乱分羹,其实并不奇怪。苏景宁神色微变,问道:“你可知北燕此番派军多少?”
“漠凉城中勋贵醉酒时偶有漏嘴,至少不下于五十万!”
流风也上前补充道:
“王爷,北燕的暗叹来报,单若寒五日前率五十万大军南下,一路毫不遮掩,他们的目的地应该是漠澜城。”
苏景宁看了眼顾砚安,见他神色疏懒平淡,嘴角勾起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