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远洄并未去迎接,只让郡守接了人先安排在驿馆。
“来了三十多口人,管事的是东洲朝中的两员重臣,随行的有东洲的五皇子,五个文官,剩下的就是护卫小厮之类的了。”谭砚邦朝周远洄汇报。
“让人继续盯着吧。”
“王爷,明日的宴席您得露面了吧?”
今日使团到的时候周远洄没去迎接,已经显得很不放在眼里了,但明天正式设宴,他若是依旧不露面,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既然决定要议和,那就大大方方地议,成不成的那是后话。
次日,周远洄换了身黑色的武服。
喻君酌好久没见他穿得这么低调,还挺不习惯的。
“王爷带暗卫了吗?”喻君酌问他。
“怎么,担心我遇到危险?”
“毕竟是东洲人,不得不防。”
“嗯,不用记挂,本王有分寸。”
周远洄嘴上这么说,眼底却染着笑。
今日赴宴他没有带喻君酌,这已经足够证明他的谨慎了。
喻君酌倒是没多想,待周远洄出门后,他便在府里陪着周榕写字。周榕很快就要有先生了,喻君酌怕他到时候不能立刻适应,所以最近得了空便会教他读书写字。
“哥哥,议和是不是就不打仗了?”周榕问。
“嗯,如果议和顺利,就不打了。”喻君酌想了想,又补充道:“至少你长大之前,不会再打了。”
“不打仗好,榕儿不想让父王打仗。”周榕小小年纪,便吃了不少分离的苦。在他看来,只要不打仗,他就能一直和父王、哥哥待在一起。
喻君酌正握着周榕的小手写字,外头忽然传来一阵嘈杂。
“怎么了?”小家伙好奇心重,立刻放下笔去门口探头张望。
声音听着像是从外院传来的,喻君酌也有点好奇,便拉着周榕去了前院。
到了地方以后,两人俱是一愣。只见院中摆着一排木箱子,箱子的盖半开着,依稀能看出里头都是珠宝之类的东西。
最让人惊讶的是一旁穿着薄衫的六个少年。少年们各个都长得纤瘦白皙,看着不过十五六的年纪,面上似乎还扑了粉,身上的衣服薄得有些过分,
“这是?”喻君酌看向刘管家。
“拜见王妃殿下,这是东洲特意为淮王殿下和王妃殿下献上的礼物。”为的一人主动解释道:“箱子里是东洲最好的珠子,这里是东洲最美的少年。”
喻君酌一听这话,就明白了。他心道东洲人可比高尚书他们会来事,知道和谈做主的人是周远洄,所以把好东西都送到将军府来了。
“王妃,你看这……”
“王爷都收了,你就去安置一下吧。”
喻君酌认定能送到王府里来的东西和人,肯定都是周远洄默许的,自然不会阻拦。
刘管家汗流浃背,硬着头皮把人安排到了偏院。
“哥哥,他们是干什么的?”周榕不解。
“就是送给你父王的,让他们陪你父王解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