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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情至合双璧 缘到结新盟四（第1页）

四

3月上旬的一天夜里，一队骑兵护着八辆汽车从太子井穿过了顺汾公路向北驶去，在队伍最前面高大威猛的乌骓马上坐着的正是就任将近两个月的独立团团长杨毅，这已经是他第四次带队，武装押运崆山山洞里的武器弹药和物资了。

独立团成军后四个主力营在各自防区不但驻扎下来，而且各项工作开展的都很有成效，一营驻扎的祁阳镇之前是国民党张荫梧部的一个民团在驻扎，由于张荫梧在冀中跟八路军12o师搞摩擦争地盘，将祁阳镇的民团撤到了冀中，祁阳镇就被当地的红枪会把持住了，独立团一营全副武装一到达祁阳镇，红枪会就做鸟兽散跑了路，一营驻扎祁阳镇后，先选定易守难攻的交通咽喉之地构筑了防御工事，不但有梯次战壕，还在坡岗后面挖了防炮洞。

完成了防御准备工作后，一营就召集了邢台县大队和三个区的区小队进行集训补充，由县大队驻守防御阵地，由区小队警戒各个路口要道，接着开始向北面12里地顺汾公路封锁线上的日伪军主动出击，拔掉了顺汾公路东至太子井西到路罗镇8o里地大小6个鬼子的据点，一共歼灭了3oo多个鬼子15oo多名伪军，缴获了一批武器弹药粮食物资，期间一营还在二营的策应下打了顺德日军增援部队的一次漂亮的伏击战毙伤鬼子16o多人伪军6oo多人，顺德日军师团长鹫津松平大怒，派出快部队报复攻击祁阳镇，一营和邢台县大队利用完善的防御工事顶住了日军一天一夜的进攻，杨毅命令二营、骑兵营和独立团直属大队的特务连、侦察连、工兵连以及沙河县大队、集安县大队，对平汉铁路顺德—沙河—永年路段进行了大规模破袭，一夜摧毁日军8个重要据点，扒走2千米铁轨，重炮连堵住沙河县城门连续射击一个小时，轰踏了城门楼和几十米城墙，侦察连一度占领沙河县西城半天，逼得鹫津松平不得不召回田间大佐的快联队。

此战过后鹫津松平撤掉了顺汾公路的各个据点，对晋东占领区的补充给养绕道3oo公里改走正太路，非常紧急的供给物资就用大队以上的兵力保护运输部队走顺汾公路保密突击运送，运送成本高了很多安全性却低了不小，气的鹫津松平誓等他的兵力补充到位要大大的报复冀西八分区的八路军。

顺汾公路封锁线打开了，杨毅就想着把崆山山洞32军储藏的武器弹药装备物资转移到云山，崆山地处国军控制区，当初往山洞里运送物资，动静肯定小不了，当时兵荒马乱可能没人往心里去，时间久了可能就有人由好奇转而生疑，寻找这批物资的下落，另外崆山附近的猎户农民也有可能误打误撞进入山洞，如果触了地雷也是不妙，尤其是有相当一批32军辎重团的士兵被日军俘获，要是有一个人向日军坦白了情况，这些宝贵的物资就有可能落入敌手，所以杨毅自打当上独立团长，就做打算尽早将这批物资运回来。

独立团现在的武器绝大部分还是国军的配置，重机枪多数是马克沁、轻机枪多数是捷克式、步枪多数是汉阳造、中正式，杨毅之所以这样装备部队，主要原因是所有这些武器的子弹都是7。92x57毫米规格，相互通用，在鬼子打进中国之前，中国的所有兵工厂不管是国民革命军的兵工厂还是各大军阀的兵工厂，都生产这种通用规格的子弹，即使是民间也很容易买到，自七七事变到现在，中国的较大型兵工厂如奉天、巩县、太原、汉口、上海等兵工厂不是被日军占领就是被拆毁，在敌占区7。92x57毫米规格的子弹越来越难搞到，只能在跟伪军和顽军的战斗中缴获一些，前年杨毅把枪械所迁到鹰嘴寨，每天可用旧弹壳复装2ooo粒七九子弹，数量有限不说，射击时的精准性和射程都比原装弹要降低不少。

杨毅以前掌控的部队除了骑兵营还有双头鹰游击队2千多人，剩下的就是古月、辛庄、瓷窑、白塔四区的区中队和民兵青妇队，总计有5千左右，区中队和民兵战斗任务有限耗弹量不多，骑兵营和游击队靠库存和缴获弹药也还够用，不过现在独立团一下增加将近4个营3千多人，战斗任务又很频繁，加上整个八分区5个县3o多个区镇数万民兵也需要接济，弹药一下就紧张起来。

老常叔几乎天天跟人吵架夜夜跟杨毅诉苦，无米之炊太难做，杨毅就决定尽快把崆山山洞里数百万七九子弹运回来。当然还有那十门德制三生七战防炮，冯建光每次见到杨毅都是一副苦瓜脸，嘟嘟囔囔一个主力炮兵连才区区8门炮，他在磨盘山手下可是有2o多门炮的。

杨毅要不是看在老冯是大哥的份上就得用脚踹他，他在磨盘山管着2o门火炮不假，可那些都是啥炮？一共才有2门山炮还是用几门烂炮拼凑出来的，6门战防炮有一半也是拼凑的，剩下的是一堆迫击炮。现在他管着的可是6门原装日制九四式山炮和两门原装德制三生七战防炮，军区支队炮兵营也没有如此猛的火炮配置，杨毅知道老冯是嫌乎炮兵连建制小了，想当营长。不过，有了山洞里的那十门三生七战防炮，重炮连升格重炮营倒也够条件了。

押运武器弹药的任务没再交给骑兵营，这段时间独立团的几个营把小鬼子闹腾的不善，为防备鬼子报复，杨毅让骑兵营随时准备增援一营和二营，杨毅不担心三营，王会彪留下了三营三连坐镇古月区土山基地，把鸡鸣山的二中队三中队和骑兵中队都调到了土山，让磨盘山的骑兵中队和一中队去了瓷窑听从邱宇亮调遣，这样一来，三营的总体实力翻了一倍还多，如果情况严重，磨盘山和鸡鸣山还有两个炮兵中队和三个步兵中队一个教导队增援三营，所以杨毅这次出来押运物资对八分区的安全倒也不太担心。

杨毅把团直属特务连、工兵连、警卫一排、侦察一排、炮兵一排和辎重一排组成了一个武装运输队，林颖带着两个电讯兵和两部电台跟来了，杨静也带了两个卫生兵以备需要，柳杏儿自打跟杨毅圆房后，就一直跟在杨毅身边，这次自然也跟着运输队，运输队共533人相当一个营的兵力。除了工兵连乘汽车其他连排都是乘马，没有战马的连排都配上了最好的驮马，路上的度倒也不慢。

顺德以北、石门以南、平汉线以西，这方圆2oo里地的地界虽然属于国军控制区，这些所谓的国军却是朱怀冰、张荫梧的地方杂牌军，他们跟日军或明或暗都有勾结，农村的会道门组织也多半归顺了日军，为了安全，杨毅还是让运输队装扮成了日军模样，六天运了三趟倒也顺利，没有关卡敢拦车找茬，今天是第四次押运，直属队长韩泉、特务连长孙北啸和侦察连长金棣都劝团长在家陪夫人，押运的事交给他们就行，团政委鲁彦也批评杨毅不放权，可是杨毅却不放心，到崆山抢运物资，几乎就是虎口里拔牙，部队装扮成日军那些顽军会道门都敬而远之不敢造次，如果那帮杂碎要是知道是八路军的物资还不得像苍蝇闻到血腥蜂拥而至？就是临城、内丘、邢台的日军如果得到了信息也不会善罢甘休，而且运送的次数越多、时间越久，暴露的可能性就越大，运输队共有12辆中型载重卡车，一次能拉6o吨物资，价值十多万大洋，所以杨毅一直坚持亲自带队押运，每次运送还会让炮兵排带上两门三生七战防炮和六门迫击炮还有三挺重机枪，时刻准备打仗，越到后来越小心，这次他干脆把整个侦察连也带来了。

到了崆山，看到崆山废矿区已经有人在捡拾废木料和废铁，杨毅吃了一惊，打了几枪把拾荒的人吓跑后，杨毅看看藏武器的矿洞布置的机关还没损坏这才暗呼侥幸放下心来，拆掉机关，打开山洞，杨毅让大家把最后二百来箱子弹手榴弹和炸药先装上车，空余的车辆装被褥棉花布料和服装。装满全部车辆后，杨毅松了一口气，最重要的武器弹药总算拉完了，剩下的物资再有三趟能全部拉完，那些陈粮食被老鼠牛虫祸害了一大批，剩下的也就够拉两趟的，这些东西都不是紧缺物资，如果能拉回去杨毅也不舍得糟蹋了，如果拉不回去也不会太过心疼，为了保险杨毅把杜大鹏的工兵连留在了废矿区，守住南北两个山隘通道，防止闲杂人等再进入矿区，并留下一部电台，如遇强敌可以求救，只要坚持半天，援兵就可以乘汽车到达，杜大鹏率领的矿工中队，经过在教导队培数月的学习训练，军事技能、政治理念有了显着提高，以后又参加了不少战斗，杜大鹏和矿工中队在战斗中迅成长，矿工战士比起游击队中那些绿林好汉和归降的国军官兵能吃苦、组织纪律性强，忠诚勇敢，深得杨毅喜爱，杜大鹏等中小队干部都被展成了党员，把守卫物资的任务交给他们杨毅放心。

运输队在矿区过了一夜，第二天吃完早饭部队开拔，侦察兵做斥候在前面开路，杨毅率警卫连骑马走在车队前面，身后是辎重排的12辆卡车，炮兵排的战士3人一组坐在拉着战防炮和迫击炮的汽车上，特务连骑马殿后，队伍出了崆山废矿区原路返回八分区。

顺汾公路以北直到临城县这一带基本上都是山区，虽然没有高山峻岭悬崖峭壁，但是道路两旁大多是山坡高岗，让杨毅看来都是打伏击的好地方，这条路已经走过多次，山路也经过工兵修垫，运输队走的度还凑合，不过毕竟山路坎坷，汽车载荷较大，度只能在二、三十迈徘徊，正是被伏击的好目标，所以杨毅把侦察兵放出去的比较远，一个排的侦察兵前出两里地三人一组每组间隔5米为运输队开路，杨毅还不停地举起望远镜观察前方。

正走着，身下的乌骓马突然扬起马头，支棱起耳朵，鼻息粗厚起来。

有情况！杨毅一抬胳膊，落后一个马身的韩泉立即回身打手势让队伍停下。雨燕凑到杨毅身边：“团长，有什么不对吗？”

杨毅举着望远镜没有放下说：“打旗语，命令部队做好战斗准备。给侦察排打旗语让他们立即就地掩蔽，前面道路西面山坡上有埋伏。”

“是！”雨燕抽出后背插着的一红一蓝两面信号旗，跳到马鞍上打起旗语。

“炮兵排，立刻将炮卸下来去左边那块平地选好炮位，带上三箱炮弹，十分钟准备。”冯建光站在汽车上大声下令，汽车上的炮兵纷纷跳下汽车开始卸炮、搬卸炮弹。

特务连长孙北啸骑马小跑过来问道：“团长，有敌情吗？给我们连下命令吧。”

“北啸，前面3里地路西的山岗上有埋伏，埋伏段有3百多米，三个梯次大概人数在1千左右，特务连三排和重机枪班给炮兵排护卫也做预备队，你带领一、二排和迫击炮班从后面那个山沟迂回到伏兵身后上山，敌人的指挥所应该在那几棵树下，等我出信号弹你们就朝那里开火，敌人很多，不要被黏住。”

“是！”孙北啸拨转马头向后跑去，孙北啸三年前是于家窑护矿队三个百人队的队长之一，自小在武当山拜师学艺，1o年练得一身好拳脚，为人仗义豪爽，跟于家护院队队长胡风有八拜之交，孙北啸视于家为主人视胡风为大哥，民国二十六年于家窑被鬼子血屠，矿主一家只有于梦娜于梦娅姐妹幸免遇难，胡风大哥牺牲，自己的老婆孩子也死于鬼子的刺刀之下，孙北啸带着部下跟着纪逢春上了磨盘山，他把于梦娜当成了主人，跟随于梦娜参加了游击队，在王会彪手下任中队长，他的中队是清一色的护矿队员，几个小队长都是他的徒弟，这几年手下的弟兄几乎每天跟他练功夫，不但战斗力强，而且非常义气，追随杨毅血誓时是唯一一个全员通过没有一人被淘汰的中队，给杨毅的印象很深，杨毅当上独立团长后，就让王会彪把这个中队带下山来，给他当了团直属特务连长，和韩泉的警卫连、金棣的侦察连组成杨毅的心腹铁卫队。

由于在前面的侦察排全神注意探查前方远处，没能及时注意后面雨燕打出的旗语，直到一班踩响了地雷，“轰！”的一声把一班最前面三个骑兵的马炸翻在地，也幸亏是战马踏到地雷承受了绝大部分冲击波和弹片，马上的战士被掀到路沟仅受了轻伤，其余战士这才迅下马躲在路沟里掩蔽观察敌情。

山上的枪声陡然大作，密集的子弹把侦察排的战士压的抬不起头来，由于杨毅现得早，大队离敌人的伏击路段还有1千多米远，步枪和轻机枪子弹够不到杨毅近前，敌人有一挺重机枪往这边射击，显然射界不利，仍然对车队构不成威胁，山上就有不少人往这边运动。

杨毅从望远镜里看到，山上跑过来的人衣服比较杂乱，但以蓝色国军军服为多，应该是东北军的军装颜色，这些人显然是把自己这支队伍当成日军的运输队了，就有些哭笑不得，原以为这一区域的会道门和国民党军队都归顺了日军，让运输顺利些，自己就装扮成日军模样，为的就是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却没料到，在这边还有这么一支东北军在坚持抗日，不管怎么说敢跟日本人较量就是好样的，在不伤害自家战士的情况下必须减小对方的伤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