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如就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于是,五条悟以最快的度帮佐助办完了升学手续,只等来年四月让兄弟俩一起去高专。
不知道禅院家知道这件事会有什么烦人的反应,五条悟揉了揉眼,看了看时间,直起身对自己的学生说“校长那边在等我,我先走了,”
又想了想,叮嘱道“你们明天也差不多该回学校了,如果今天佐助醒了,就让惠和我说一声。”
三人一熊猫齐声答应了。
黄昏即将落幕了。
鎏金似的阳光照了进来,没有窗帘阻碍,均匀地涂抹在雪白的墙上、雪白的床上。
与床上皮肤雪白的少年身上。
床边,伏黑惠垂着眼,呆似的看他弟弟的手。
手指微微屈起,柔软的,纤细的,看起来不怎么像练剑道的,太脆弱了,几乎有些透明。
让人看到,便想到疾病,想到残缺。
想到死亡。
爱总能让人想到死。
此时这只白得要命的手正静静躺在自己的手心里,惠小心翼翼地握了握,却听见了一声浅浅的咳嗽。
他猛地抬起头,正好撞上佐助睁开眼睛,一边变回了安静的黑色,另一边却是淡淡的紫色。
这紫色提醒伏黑惠不是梦啊,佐助偷偷跑到新宿,不是自己的臆想啊。
但他希望这只是一场噩梦。
伏黑惠静静看了看自己弟弟纯净的黑眼睛,一言不,只是抽出了自己的手,倒了杯温水过去,看着佐助一点一点把它喝完。
然后他才开口
“怎么回事。”
佐助张了张嘴,他才醒来,意识还停留在两天之前,所以没有回答惠的问题,很艰难地说“现在几号了”
“26号了,你昏迷了两天。”
“你之前跟我说,自己不需要保护。”
“最后就是把自己折腾上医院吗。”
佐助沉默了,他垂下了眼,没有回答惠的质问。
“烟火大会那次,隐瞒的事,就是这个吗。”
“你现了啊。”
惠皱起了眉“你演技多烂,自己不知道吗”
“说的也是呢,对,就是这个。”佐助猛然看向他哥哥,睁大了眼睛“我就是隐瞒了这件事,我看得见诅咒,我也可以祓除咒灵”
“为什么不跟我说呢。”面对佐助的焦躁,惠只是淡淡地用这么一句话噎了回去。
佐助张着嘴,许久都没说出话。
他看着惠那双绿色的眼睛,那份熟悉的恐惧又悄悄升了上来。
如鲠在喉,把他坦白的冲动全部抑制下去,化成心里永远解不开的结。
最后是惠先来牵他的手,看起来格外难过“佐助,我不会生气你隐瞒我做什么事,我只会生气你不把自己的安危放在心上。”
“什么看不看得见咒灵,能不能祓除诅咒,我一点都不在乎,我也不想知道为什么。”
“你明明知道,我永远只在乎你本人。”
佐助睫毛扑闪一下,勉力将自己撑了起来,凑了过去,抱住了他的哥哥。
“对不起。”
“我只是想去看看,津美纪被诅咒了,我很心急,我想知道诅咒是什么样的”
“那你有想过我吗”
惠的绿眼睛应该是明亮的,快乐的,不应该像现在这样,溢满了痛苦与悲伤。
“如果你受到了什么伤害,我该怎么办”
佐助默默地揪紧了惠身后的衣服,将头埋在他的肩窝里。
现在,他只想用拥抱,来稍微安慰一下崩溃的兄长,再以此表示些许歉意。
真的对不起。
佐助用身体,传达了他心里最深的感受。
在惠给五条悟打电话通知佐助醒来之后,佐助终于鼓起了勇气,想跟他哥哥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