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质的夹层舱盖被拉开,强光手电筒照的舱内的每个人都眼睛一疼。
几日不见阳光,突然被这么一照非常不好受,有人甚至骂起了娘。
一个穿着便衣的红脖子海警趴在铁盖子边,对里面说道。
“都出来,我要数人。”
跟着大部队,王伟恒爬出了船舱,他注意到,运奴船的船长正缩头缩脑的站在几个大汉身边。
这些大汉似乎是海警,毕竟偷渡船旁边就是正在游曳的海警船,可他们又没穿制服,这简直奇怪极了。
很快,人就数完了,期间,摸不清楚情况的王伟恒还想和这些陌生的大汉套近乎,结果被扇了一个大鼻窦。
偷渡客被赶回了舱室,其他四散查有没有多余夹带的海警们也回来向领队开始汇报,听完后,领队写了一个条子,对船长说道。
“我们验收完毕,接下来小心点,出事了不要慌,你不慌,就不会有大事,你慌了乱说了,那就必须让你出事了,明白吗?”
“明白,明白,长官,这是一点小特产,你看。”
“好好好,之前没见过你,你是第一次跑这个?”
“是,我是日本人,日本、美利坚,盟友,关系好!”
“哈,无所谓你是哪里的人,你只需要记住,我们的渠道是上达参议院的。
哪怕大统领来了,只要你能顶住不乱说,一切都好解决,不要怕,大胆做就行。
当然,不要违反规矩,违法的生意最讲规矩,你违反一次,就是死!”
在船长那激动到颤抖的目光中,海警们坐着冲锋艇回到了海警船上。
这是一项伟大的事业,其伟大之处甚至足矣写一篇五万字的论文,成大器也很用心的完善了流程,犯罪大师格鲁以及他的兄弟们也深度参与了该过程。
游曳的海警船其实是有心设计的产物,在每一个细节里,都隐藏着无数的心思。
海警船不动,就要汇报,不动的次数多了,问题容易暴露。
引润入美,既能缓解华国的社会压力,又能给美利坚带来忠诚移民,定点投放后还能扰乱圣洛都治安,未来这些人还会成为牛森的票仓。
成总的运人大业、身份生意完美的实现了多赢,公务员们拿到了刀勒,格鲁拿到了永无止境的影响力,牛森的某种可能性得到了增加这生意看似不上台面,但只有成大器这样的人才能运作起来,才能运作到这般规模!
换一个人来,他们早死的渣都不剩了!
这也是国王的游戏,人是一切的基础,成大器正以最不起眼的棋子撬动着最根本的大局。——新官上任三把火这种现象是有其必然性的,以格鲁为例子。
他的第一把火就是会议上杀西里斯,那个西洲物流内墨西哥人的领袖。
这把火是为了让西洲高层见识自己的风格,对自己献上尊重,更是为了打破这个陌生团体内的固有利益格局。
作为西洲的新任总经理,格鲁的手段虽酷烈,但从破局思路到落地方式,其实都没有大的问题,成总事后也没反对。
问题是,格鲁的第二把火还是杀人,端着自动步枪崩了那么多囚犯,只为让囚犯们心甘情愿的成为他的奴工。
他甚至只为了一句话,杀了监狱的典狱长。
这里就能显露出格鲁的可怕之处了,牛森当初为什么要把贴上来的格鲁踢开?
缘由就在于此,这位黑警是如此的桀骜而又凶悍,唐克斯愣是被他烧成了人干!“不错,格鲁,没想到你还能在监狱体系中有这种影响力,只是这个特殊的囚犯劳动模式是否合规?无论是西洲,还是新时,都是受监管的非盈利机构,我们身上的小问题很容易被人放大看,所以要注意手段。”
金白妞还挺欣赏格鲁的,如果抛开格鲁过程中的问题,他办事儿总能办出结果——这是领导者最喜欢的那一类下属。
“net其实和我关系不错,当然,我提这个仅仅是希望您知道,net曾经说过,做事总会不可避免的被人盯上,那些聒噪的人永远不会闭嘴。
要么接受,要么杀,但无论选哪个,我们该做事时总是要做的,大不了塞给他们点狗粮,让他们吃,吃饱了就不乱说了。”
丽莎被气笑了,她用笔敲了敲桌子,强调。
“net和你的这个想法没问题,是的,没有问题。
格鲁,只是刚刚我说的很清楚,西洲和新时需要有足够的合规性,体系的搭建和规则是两码事。
如果我们任何事都‘让他们说去吧’,那我们最后只会自绝于人,ok?”
丽莎你说得对,但太混蛋不行。
以往,黑警哥不是太认可这位年龄比自己小两轮的姑娘,但今天他才意识到,成大器把丽莎放在新时总经理位置上不是盲目决策。
人家姑娘出身优渥,从小到大都是别人家的孩子,大学还没毕业就创业有成,在oc和mas都做过高管,最初甚至还干过销售。
丽莎这种人,哪怕放在全球最优秀的公司中,都能靠能力成就非凡人生,怎么做不了新时的总经理呢?
“好吧,我会解决这个特殊劳务派遣的合规性问题,但需要一点点时间,额,关于西洲的债务,我还有一个想法。”
格鲁警长挥斥方遒的样子似乎消失了,他此刻穿着西装打领带,说的话也终于有了几分职场人的样子。
“说,债务问题我们知道你有压力,所以也没催你给我解决方案的时间点,但你能这么快动起来确实出乎我的意料,我们本以为你还需要适应一段时间。”
丽莎这话听起来没问题,深想全是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