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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三年多的闲王,忽然回封地,本就够叫人奇怪的了。
素来厌烦与他们这些人打交道的闲王,主动设宴,这可就不仅是奇怪,而是令人心慌了。
这,该不会是有什么阴谋诡计在等着他们吧?
琢磨归琢磨,人还是得来,云城一日热闹过一日。
这一切,沈云倾自然还不知道。
她日日闷在酒坊。这场宴会,她势必要一鸣惊人!
更不知,王府宴会要用沈氏酒坊的酒,这消息不胫而走。
竟是一路从云城,传回了京都,传到了长公主大婚的喜宴上。
谢知善抓着说话之人,“你再说一遍,什么沈氏酒坊?什么沈云清?”
“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可是要做驸马的呢。”
众人哄笑,就是不肯再多说。
谢知善面色铁青,一拳砸在桌子上,砰得一声桌子就翻了。
丫鬟们惊叫着找来长公主,宾客们见状,赶紧溜了。
“啪!”
长公主一鞭子抽到他身上。
“谢知善,你有完没完?这可是咱俩的大婚之日!你还在惦记那个贱人?”
因为一个《鸳鸯怨》,她几乎成了杀人嫌犯。这些日子都不敢出门,连喜宴上的宾客都是花钱雇来的。
他倒好,因为几句传言,动起手来了!
谢知善眼神微闪,“静姝,我都是为了你啊,你想想,若是沈云清没死,而是回到了云城,岂不是能洗清你的嫌疑了?”
长公主心思一动,确实如此。
可那贱人尸体都已经找回来了,传言又怎么可能是真的?
谢知善轻轻抽出她的鞭子,“你既不愿意我问,我不问就是。只是为了你自己,你还是仔细查查更好。”
“谢郎,你果然是一心一意为我着想。”
长公主感动得要哭了,也不管四周一片狼藉,还有宫女在场。
扯掉肩膀上的衣服,就扑到谢知善怀里。
“谢郎~”
谢知善忍住恶心,将她抱回喜房。
次日,长公主累得爬不起来,他悄悄出府,直奔曦园。
清清从灵玄山坠崖,曦园园主说不定知道什么。
然而,那园主根本不见他。
谢知善没有放弃,弃马进了崖底,还真发现了点不对劲的地方。
在崖底,看不到崖顶边缘,也就是说,两者之间有阻挡,很可能是探出来的山洞或机关!
清清坠崖后,也许真的被接住了,心灰意冷之下回了云城!
谢知善瘫坐在地上,根本不敢细想。
他既期待又害怕,若是真的,那他的清清该多疼,这一路受了多少的罪,才回到云城安顿下来?
不止身上,还有心上。
她一定很恨自己,恨自己食言,恨自己算计,恨自己薄情。。。。。。
他更害怕这只是自己的无端猜测,清清,真的已经死了。
那他活着的唯一理由,就只剩赎罪和复仇了。
谢知善哭够了,摘了大捧的野花回去。
“静姝,喜欢吗?”
长公主顿时怒火全消。
一支一支修整,插进瓷瓶。
“又不是不让你出去,下次叫个小宫女告诉我一声嘛,害我着急了一天!累了吧?走,咱们去歇息。”
瓷瓶里掺杂的曼陀罗摇曳生姿,如那红鸾暖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