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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此，黃總立馬退回步子，等楚語歆邁開腿後，這才跟上。

到了辦公室的蘇顏，徑直走到沙發前坐下，從包里將準備好的合同放在茶几上：「我這人比較直接，黃總不妨先看看合同，有異議的地方，可以一併提出來討論。」

黃總沒料到她會這麼開門見山，但還是遵從她的建議，拿起合同仔細看了起來。

十幾分鐘後，他放下合同，抬頭看向蘇顏：「小蘇總也看到了，惠源即將請楚影后作為代言人，楚影后這幾年雖沒有出現在大眾跟前，但無論是口碑還是人氣都有，這對惠源的銷量很有利啊。」

蘇顏在心裡輕哼了聲，她就知道這老狐狸打的是這個主意，明知道她已經到了樓下，卻還讓秘書追著楚語歆到樓下，就是想借用楚語歆代言一事，將佣金壓低。

至於為什麼會讓楚語歆先到會議室等，十有八九也是想借鑫澤的影響力，壓楚語歆的代言費。

她攤開了雙手，反問道：「這兩者有關係嗎？鑫澤只是給惠源提供一個銷售渠道，要真要論明星效應，最大的受益者不還是惠源？」

黃總還是不想放棄：「可這銷量提升，你們鑫澤也能獲利。」

蘇顏沒讓步：「我更願意用共贏來形容我們的合作關係，鑫澤的客流量有多大，相信黃總已做過調研。」

黃總見她態度堅決，咬牙道：「行吧，我就給小蘇總你一個面子，」他起身再度沖她伸出了手，「合作愉快。」

蘇顏也從沙發上起身：「合作愉快。」

拿到黃總簽字的合同，她扭頭看向楚語歆，問道：「走，還是繼續談？」

壓下心中詫異的楚語歆，站起了身。知道蘇顏這是在幫自己，她直接沖黃總道：「黃總，我助理給出的報價已是行業最低，若黃總覺得與自己的預期所差甚遠，黃總也可以另選他人。」

到了現在，黃總哪兒還沒看明白，蘇顏與楚語歆認識，關係還匪淺。

這樣一來，他想壓價的心思又得落空。

他思索了番，還是點頭，去楚語歆簽了合同。

都達到了目的，蘇顏自然不可能再在惠源多停留，與楚語歆一前一後走出了惠源。

楚語歆望著大步往停車場走的蘇顏，終忍不住出聲道：「蘇顏，能談談嗎？」

……

第26章

聽見楚語歆的話，蘇顏還是停了下來，沒轉身，故作淡漠問道：「我們之間還有談的必要嗎？」

楚語歆快步跑上前，來到蘇顏的身前，在見到蘇顏夾帶著嘲諷的眼神後，不覺倒退了一步，眼眸中多了些不可置信。

她竟會這種眼神看向自己，明明前一刻她還幫了自己。

「我還有事，再見，」蘇顏收回邁開的腿，重說道，「還是不要再見了。」

只要不見，好不容易恢復平靜的心就不會被擾亂，她也能早些放下這段感情。

經過十幾天的自我療養，她心裡對楚語歆的怨憤已消散，所以在方才見到楚語歆時，她的心總體還算平靜。可楚語歆不該說那句「談談」，這兩個字，讓她不禁聯想到渣女語錄。

她們分明已結束，那個藏在楚語歆心中的女人也已出現，楚語歆再這般，很難讓她不多想。

楚語歆的身體顫了顫，那種讓她心悸的慌亂感又再度襲來，直覺告訴她，若這次她任由蘇顏離開，那她與蘇顏的關係將會成為一個死結。

蘇顏也會真的放棄她，不再需要她。

她手足無措地伸手抓住蘇顏的手，下頜不住顫動：「我，我們真的回，回不去了麼？」

聞言，蘇顏忍不住輕笑了聲，垂眸看著自己被楚語歆抓著的手：「回去？回到我舔你舔到毫無自我，還是回到我捧著一顆真心在你跟前，你卻無情碾碎的時候？」她抬手用力推楚語歆的手，態度堅決，「在一個坑裡摔一次跟頭，可以用年少無知來寬慰自己，要是再摔第二次，就該是蠢得無可救藥了。」

楚語歆抿著唇，雙眸里噙著珠光，搖頭道：「不是這樣的，我，我不是故意的。」最後那三個字，她說得極為輕，因為先前她就是故意冷落蘇顏，想通過冷落來疏遠蘇顏，從而守住自己那顆心。

外婆說得對，她會後悔，她現在已經後悔自己曾對蘇顏的冷落。

「那就是出自真心，所以楚語歆，別再自欺欺人了。」蘇顏咬牙切齒道，推楚語歆手的力道也不由加大了些，當看見楚語歆被自己推紅的手時，她不自禁停了下來，「鬆開。」

楚語歆不想被蘇顏討厭，縱使心裡萬般不舍，她還是鬆開了蘇顏的手，她不想被蘇顏討厭。

望著蘇顏決絕的背影，她的心疼得厲害，就連呼吸都變得艱難。

她與她真的回不去了麼，她真的不要她了麼？

一直等在旁邊的助理許可，見楚語歆無助地蹲在地上，連忙上前攙扶著楚語歆的手臂：「楚姐，你還好吧？」

餘光掃到過往的行人，理智逐漸回歸的楚語歆搖了搖頭：「我沒事，回去吧。」

許可跟了楚語歆三年，多少也知道楚語歆不願將自己的脆弱一面展現出來，只能收回視線，跟在楚語歆的身後上了車。

殊不知，這一幕全都被先一步離開的蘇顏看在了眼裡，當看到楚語歆的無助與絕望時，她心裡也不好受。

她承認，她還是被楚語歆的那番話影響了，哪怕那話被掛在渣女語錄上，她的心還是動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