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要疯了你知不知道……”钟定钰垂着头,手紧紧抓住自己的短发,“我这辈子混账事是干过不少,可从没杀过人啊,以前她病着,身边不就贺家跟我家那几个人吗?”
他愤怒,失控,不能忍受自己被这么算计,出狱后立刻去找那女人算账。
没想到在他出狱前一周,她割腕自杀了。
贺知亭微微倾身,平淡的目光看向钟定钰,“你知道我十六岁那年明明只是被绑架,贺家把赎金交了就行,为什么会染上毒—品吗?”
钟定钰大概猜到,“跟贺允和有关?”
“嗯,我父亲知道的一些事,也是我三姐告诉他的。”贺知亭将杯中的威士忌一饮而尽。
“所以,我从没想过要饶了我三姐,只是有人先下手了。”
四年前猜到贺婧宜冲着贺家三房去的,贺知亭也不去问原因,配合她把局做下去。
“看着你坐牢吃苦,是我不对。”对钟定钰,贺知亭是有愧疚,“等解决了贺家,我手里德宏资本的股份你要多少都行,算我给你的补偿。”
“你以为这样做,我就会原谅你?”
钟定钰知道,贺知亭一直把自己当兄弟,迫不得已才借那女人跟自己的手除掉了贺家三房的人。
贺知亭经历的那些事如果放他身上,他也不会放过贺家的。
“桌上的威士忌我都喝完,不够再点,喝到你消气为止。”贺知亭拿新杯子倒了酒递给钟定钰,还淡笑请示。
“你要我对瓶吹,还是一杯杯喝?”
钟定钰摆手,没好气道,“算了,我只是被女人捅了一刀,你是被捅的心都稀巴烂了……虞欢也真是狠,为了报复,能跟贺文潇生孩子。”
贺知亭因为他的话,想到在贺家,虞欢跟自己说话时的客套疏离,心里不是滋味。
忽然,贺知亭手机响了。
见来电是一串国外号码,他纳闷地接听,“喂?”
“克瑞斯,你忏悔了吗?”电话那边的小萝莉咬字清晰,但说话奶声奶气。
贺知亭莫名其妙,“小家伙,你打错电话了。”
“没有打错,我找的就是你!”小家伙生气地用英文说,“你是个坏人,伤害了我姐姐,你不该忏悔吗?”
“……”
贺知亭愣住,下一秒小家伙掐断了通话,旁边的钟定钰见他皱着眉,就问,“谁的电话?”
“国外打来的。”贺知亭道,“打错了。”
他这英文名在国外有十几万人重名,听那小萝莉说英文腔调纯正,应该是伦敦本地人。
但他从没跟其他女人暧昧过,又怎么可能认识这小孩的姐姐。
——
早上,虞欢给女儿穿好漂亮裙子,抱着她去吃饭。
“妈咪,克瑞斯是谁?”昨晚打完电话,昭昭就追着虞欢问了两次,但虞欢没回答,她今天还记得,好奇的继续追问。
“他怎么伤害你了?”昭昭忽然脑灵光一闪,“难不成……他是我爸比?”
虞欢面无表情回答,“不是。”
婚礼那天,她蓄意勾引贺知亭,就是要他不痛快,难受,可出国后慢慢地,她对贺知亭的感情变得很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