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的嫔妃的一处别院里,赵婧慧在她的梨花院侍弄花草。
她的心腹云心正准备给她汇报,关于今天早上太子宫中掌事被罚的事情。
云心道:“那个新来的丘掌事,今天有人看到她从太子寝宫汤池出来,太子刚离开汤池就下令罚了她冒犯之罪,奴婢看,肯定是她想接近太子殿下,所以惹怒了殿下。”
听到有奴婢敢勾搭太子,赵婧慧气得手一抖,把一株好好的盆栽给剪坏了。
“哼,下贱的胚子,以为自己有几分姿色就妄想攀图富贵!”
最让赵婧慧不爽的是,这个新来的掌事不仅比她年轻,还生得娇艳。
这样日日近身伺候,男人都是图新鲜的,难免哪天就把持不住。
云心不忘添油加醋:“那日齐王想把她要到贵妃宫里伺候,可擢选的总管说,这人早早就被东宫定下,气得齐王转头就走了。”
“良媛,不如我们先想办法整治一下她,一有机会就把她从太子身边赶走。”
云心是赵婧慧的陪嫁丫鬟,她的任务就是帮赵婧慧扫清那些争宠路上的绊脚石。
现在赵婧慧在太子后宫最得宠,她也害怕后宫再来个狐媚的。
但赵婧慧知道,能近身太子的人身份必然不简单,她怕自己出手搞事,会惹恼太子。
“云心,这事先别急,搞清楚那丫头的来路再说。”
这时云心提道:“前几日太子妃生辰,殿下去陪了她,还在那过了夜,之后就再也没来过后宫了。”
太子妃与太子成婚三年了都未曾有孕,赵婧慧知道自己并非世族出身,只有赶在太子妃之前,怀上太子殿下的孩子,自己地位日后才能稳固。
赵婧慧也知道,自己父亲只是个只懂带兵的粗人,要不是因为她的父亲在北临一战中立下战功,曾在战场上帮助过晟天韫,她也没有机会可以嫁给太子。
从前她只听说太子长相俊美,直到见面时,才感觉这世间再好的形容词都无法形容晟天韫的外貌。
赵婧慧这一生都无法忘记那一晚的新婚夜,晟天韫身穿一身月青色绣着云纹的缎面长衫,腰带只是随意地系着,头也只束了一半。
他就这样朝着她走来,赵婧慧看着眼前的男子,黑如瀑,面若美玉,剑眉星目。
此人虽未身穿锦衣华服,但气质高贵清雅,高挺修长的身姿犹如玉树临风。
她一时以为向她走来的是天宫下凡的玉府仙人,待她反应过来时,心中彷如有一头小鹿在乱撞。
赵婧慧没想到,自己竟然能嫁给一个这样的人,还是未来的皇帝,这是她从不敢想的。
赵婧慧放下手里的工具:“云心,你今晚去和殿下说,我新学了一支舞,邀请他来看。”
当赵婧慧知道自己有机会嫁给太子时,她就四处打听太子的事情。
得知他当年途经越州时,宠幸了一个善舞的花魁,她就为此努力学舞。
这些时日丘芙雪都在避免和太子打照面,近身服侍的事情,她都交由夏菊和夏竹来做,这也让赵婧慧暂时把注意力从她身上移走。
丘芙雪就在后面负责干一些跑腿拿东西的工作,因为她害怕晟天韫突然看自己不顺眼,然后扣工资。
没了银钱的她过得有点捉襟见肘,不像在庄子时,还可以让苏青何接济一下,现在在宫里都很难见到他。
不过在东宫里每天都能听那些小侍女聊各种关于太子和他后宫嫔妃的八卦。
丘芙雪每天过得就像瓜田里的猹,瓜多得根本吃不过来。
夏竹:“赵良媛刚进宫才不到半年,就这么得宠,太子去她那比去太子妃那都多。”
夏菊:“我听说赵良媛善舞,那楚腰袅袅,自是迷人。前几日赵良媛新学了一支舞,把太子迷得,一连去了她那好几夜。”
夏竹:“也是,太子妃嫁给太子第三年,太子的后宫才封了一个良媛,别人送来陪侍的奉仪,太子更是从不召幸,前段时间就有几个奉仪被放出宫去了。”
夏菊:“你说,太子曾经得过痨症,是得了上天庇佑才好的,会不会因此身体不好,那方面不太行,所以后宫人才这么少?”
夏竹:“应该是了,我听说得了痨症的人,那个都不行……”
夏菊:“难怪都成婚三年了,太子妃的肚子还没动静。”
听到这里,丘芙雪差点没忍住笑出了声。
这两个小女孩,不过刚及笄,竟然聊得这么大胆。
丘芙雪连忙提醒道:“哎呀,你们俩说这些也不收着点,如果被其他人听了去,我可保不了你们啊!”
丘芙雪忍住笑,赶紧把这两人劝住,免得被其他人听到,传出去肯定要受罚,毕竟是她的手下,搞不好自己也要被罚。
也是因为丘芙雪平日里对她们很好,她们才敢这么大胆在她面前说八卦。
上次浴池的事,夏菊和夏竹很感激丘芙雪,肯定是因为丘芙雪勇于担当,所以她们才没有被牵连受罚。
“是是是,丘掌事,我们小点声……”
夏竹和夏菊依旧放不下那颗爱八卦的心,两人压低了声音继续聊。
听着她们又聊起太子妃和赵良媛怎么互相吃醋耍心机,丘芙雪就一直坐在那听着,表情就跟瓜田里的猹一样。
不过太子妃王觅长相并不出众,只能够得上端庄秀气,赵婧慧不仅长相娇美还身材窈窕。
端庄典雅的王觅和千娇百媚娇柔善舞的赵婧慧相比,应该赵婧慧更得男人的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