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沈知凝不能理解的是,她闲着也就罢了,可是裴书臣是不用准备考试么?怎么三天两头寻些借口往她这听竹苑跑。
“凝儿表妹,我听念安说,你过几日也要同我们一起去参加贵妃举办的百花宴?”
看着眼前玉冠白衫的谦谦公子,沈知凝嘴角微微抽搐。
“二表哥,你现在是已经放弃了翰林院的选拔考试了吗?”
裴书臣莞尔一笑,语气中充满志在必得。
“这些小事无需让表妹为我操心,只是百花宴上女眷众多,表妹刚从云安县来,怕是没带多少衣服。”
在他记忆里,表姑娘似乎总是穿着那套在家宴上的粉裙。
裴书臣拍了拍手,身后的永贵就小心翼翼端上来一个黑漆螺钿锦盒。
未等沈知凝开口,男人就自顾自的说道:“这件碧落琼花裙是我托人在上京最有名的成衣铺为表妹量身定制的,等到宫宴那日表妹穿上它,才不辱没表妹这份国色天香的容貌。”
裴书臣献宝似的打开锦盒,满室瞬间流光溢彩。
“此裙以碧落色为底,其间镶嵌着点点光华,表妹穿上定如美玉般温润动人。”
他说这话时眼底有藏不住的期待,往日他让永贵送去的东西表姑娘都不肯收,如今他亲自送来,表妹应当是不会再拒绝的了。
沈知凝看到裴书臣捧来的锦盒,脸都黑了。
她根本不在乎与那些世家小姐争奇比美,她在乎的只有二表哥什么时候才能明白自己对他并无男女之意。
“多谢二表哥的心意,只是这裙子,凝儿不能收。”
沈知凝面色淡淡。
裴书臣托着锦盒的手一紧,“表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知凝使了个眼神,玉珠就带着永贵退了出去,临走时还关上了房门。
很快,她平静地道:“二表哥一定要让我把话讲的那般明白么?表哥也是聪明人,这么长时间下来,应该已经知道了凝儿对表哥只有兄妹之情吧。”
沈知凝的话像一记重锤,猛地砸向裴书臣心口。
他想起那日家宴是他们第一次见面,表姑娘笑盈盈地站在月洞门下等他,还有那日在花园中她也会关心他,还有表姑娘趴在桌上甜美的睡颜还有
裴书臣颤抖着开口,“凝儿你当真对我一点心意也没有吗?”
沈知凝摇头,眼神坚定不为所动。
“表妹劝二表哥如今还是以学业为重的好,柳夫人给予表哥的厚望凝儿也是有目共睹的,而且,表哥当真以为喜欢就能走到一起了?”
裴家这样的世家大族她是最了解的,裴书臣这个年纪的感情不过是昙花一现罢了,不管他以后对谁情根深种,只要对方没有个达官显贵的家族做支撑,柳青青是断不可能让那女子进门的。
裴书臣咬牙,同样坚定地看向面前的表姑娘。
“表妹不必担心我母亲的看法,只要表妹对我有意,书臣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也会娶表妹进门!”
他就不信了,先前那么多时光相处下来,表妹会对他一点意思也没有。
如果单是因为自己母亲的缘故,那他便考取功名,堵住悠悠众口。
沈知凝骇然抬眼,面前的男子哪怕此刻穿着素色寡淡的衣衫,但依旧遮不住他说话时眉眼间艳丽的颜色。
她这下是真无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