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山石塌方的事情他们管不了太多,在破坏了那个阵法之后,一行四人也就继续开始赶路。
好在这一路上再也没有遇到相似的事情,四人安安稳稳的到达了皇都之中,总算是有了一种归乡之感。
“都回去各自歇息一会吧,这两天在路上也累了。”等到了孟府之中,孟南珺便对其他三人说了一句。
因为之前高繁将下人请回来几位的缘故,府里头这段时间有他们照应,四处都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孟南珺瞧这十分满意,便自行回到了自己的屋中。
然而等到进门正准备关门的时候,她却看见了跟在自己身后的顾枭。
“你跟着我一起做什么?”孟南珺有些莫名其妙的问道。
顾枭就那么斜倚着门框,有些意味深长地瞧了她一眼,然后对她说道:“之前在顾家的时候,我就住你的屋子,如今到了孟家,我当你还是这么打算。”
孟南珺被他一句话闹了红脸,不过又突然想起来繁芜苑本身就是他的院子,他却还要跟自己挤一个屋子,说是不能让孟家的人发觉,心中又有一股无名火起。
于是孟南珺点了点头,“我这旁边倒还有一间简陋的屋舍,就劳烦你到那里去屈尊了。”
孟南珺说着又推开门往前面走去,算是给他带路。
旁边的屋舍完完全全就是用来放杂物的,虽然被下人们收的十分整齐,可以不得不说这不是什么好的落脚之处,再加
上眼前这人是高高在上的定南侯,孟南珺会这么安排完全就是为了心中那小小的报复。
谁知那高高在上的人去看样子十分满意,将自己随身的东西往里头一丢,便对她说道:“那我之后就住这儿了,还望夫人多多指教。”
一句夫人若是在往常听来,孟南珺大约会以为他说的是尊称,毕竟她本来就是定南侯的妻子,旁人会称她一句“夫人”也完完全全就是理所应当。
可在知晓了眼前这人的身份之后,孟南珺却怎么也无法将这当成一种尊称来看待,反而听着听着就变成了戏弄。
“你就在这待着吧。”孟南珺十分气愤的将门关上,然后回了自己的屋子里头。
心中憋着一口气在,孟南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干脆收拾起了自己的包袱。谁知总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正想着顾枭那总是在戏弄她的举动,就从包袱里头掉出了一个锦盒来。
锦盒虽然被她拿在手中并没有打开,可里头装着什么东西,孟南珺却是了然于心,要知晓这东西好曾让她好一番为难,又是她亲手收拾在里面的,又怎么会不知道?
于是正在气头上的孟南珺就想着扔出去算了,却又不期然想起了自己原本想要还他钱的打算。
心中一方面想着这是自己的丈夫,给自己花钱也是理所应当,哪怕两人之间没有太多的感情,可与定南侯之间的婚事她本来就是个受害者,收下
这点礼物也不算什么。
可另一方面她又在想,等到过一段时日两人总归是要和离的,倒不如将这些都结算个干净,两方谁也不算欠谁,这也算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两相纠结之下,孟南珺最后还是选择了后者,虽然拿出那些银子有些肉疼,可孟南珺还是一分不差的将银子数了出来,然后放到了钱袋里头好好装好。
去旁边轻轻敲了三下门,人果然没有睡着,而是应了一声让她进来,于是孟南珺因为跟他客气,径直就走了进来。
“这里是孟家,夫人出入怎么还要敲门?”顾枭此时正靠在床上看书,瞧见她时虽然正合了自己心中的猜测,可还是多嘴调笑了一句。
孟南珺也没和他废话,便将钱袋放到了桌子上,然后正色与她说道:“这是之前我买东西从你那儿拿的银子,一共百余两,我也没怎么算,你看看可对。”
顾枭原本脸上还挂着笑,此时那天笑意却是消失无踪,他眉心微微蹙着看向孟南珺,而后有些探究的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我是什么意思?”孟南珺有些摸不着头脑,“原先就是从你那拿的银子,我现在也算是物归原主,怎么到你这儿反而不想要?”
“我自然不想要,我还没缺银子到这个地步。”
“行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给你你拿着就是,你别看我们孟家虽然闹到了这个地步,可外头有不少铺子撑
着,那怕我大手大脚地挥霍你还能花上不少时日。”
说到了此处,孟南珺有忍不住调笑了一声,“何况上次不是说让你娶妻吗?你不如讲这些林子留给你将来的媳妇儿,免得到时候她要什么你拿不出手。”
虽然是开了玩笑,可孟南珺也确实是这么想的。
他与顾枭迟早是要和离的,到时候哪怕自己不给他找,他自己也能找到正和心仪的人,日后不论是出去自己建府也好,日常的花销也罢,总归是要银子的。
更何况就以顾枭现在的处境,以后还不知道怎么样,现在多存点钱也算是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他身为定南侯应当从来没有缺过银子,可是孟南珺作为一个外人,就是不好贪这些便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