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身后又一直有王家太太替她收拾烂摊子,遮掩,外面的人自然不知道她的恶毒。
这一世,姜沉鱼便是不嫁到崔家,不与王舜英在一个屋檐下,也定要揭开她那种女菩萨的皮,把她的真面目公诸于众,替前世的自己讨一个公道!
“两位大夫,楼下已经备好了饭食,先去用一些吧。”那位之前跟杜若一唱一和的妈妈说道。
她男人叫富贵,也是在药堂里做事的,如今药堂里的人都管她叫富贵家的。
姜沉鱼点点头,“也好,忙了一日,也是饿了。”
杜若也点点头说好,让富贵家的暂时照看,她们才好先离开片刻。
但她们两个人是一身的血腥气,自然不能这样子去见人,便先去了旁边的休息间更衣。
他们做大夫的,难免有碰到写脏污的时候,所以带换洗的衣裳,自是必须。
银朱跟着忙里忙外的,也蹭了一身的血污,自然也得去换洗。
银朱一边往楼下走,一边看着姜沉鱼的衣裙说道,“这样弄几件衣服换着也不是个办法,万一遇到染上疫病的病人呢,那便是要将衣裳烧掉了。”
“若是再沾了血迹,便可惜了姑娘这一身好衣裳了。”
“这倒是。改日是要好好想想的。”姜沉鱼想到之前换下的裙子上隐隐的血迹,也有些惋惜。
她很喜欢这身呢,刚新做不久的,还没过新鲜劲儿呢,要是沾了血洗不掉,确实会很头疼。
之前在谷里,都是穿的那些旧衣,今天毕竟是去乔府见客,才穿的新衣。
当然,已经换下的那一身虽然是深色的,但也是新做的,也不知道好不好洗。
好在那一身是深色的,洗不掉应该也无碍?
杜若顿了下,猜测道:“姜大夫和银朱姑娘的意思是,要弄一些专门的衣裳,用在看诊的时候穿。”
“对,就似当官的官袍,每一府上下人也都有自己的制式,我们要弄一身结实耐穿,最好防水的。”
姜沉鱼说着,忽然笑了下,“防水的布料可不易得,得找找赵掌柜,问问看他的门路。”
银朱都一一记下了。
三人很快便到了楼下,后厨给她们准备了一桌饭菜。
都是方便吃又好克化的鸡鸭和蔬菜。
姜沉鱼这几年早就过惯了要用最短的时间吃饱,然后去泡药泉读书的日子,端起饭碗便小口而快地吃了起来。
杜若还是头一次跟她坐在一起吃饭,看得有些回不过神来。
还是银朱提醒她,“杜大夫,你再不吃我们可就吃饱了。”
杜若这才回神,也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姜大夫给他的惊喜和惊吓实在太多了,她一直以为像姜大夫这样的女子,吃饭定是斯斯文文,小口细嚼慢咽的。
哪里知道,她虽然小口,但却吃的如此之快。
但杜若转念一想,姜大夫虽然有些钱财,但她一个姑娘家也跟自己一样要出来行医治病,定也是个身世凄苦之人。
想到这里,再联想到今日去乔府姜沉鱼对自己的关照,杜若便越发觉得自己不是个东西了。
吃过饭,她们便上楼去了。
坐了片刻,杜若还在感慨,“她们也不知道要等到何时才能醒?”话里的惋惜之意再明显不过了。
姜沉鱼淡淡道,“马上。”
话音落,床上的朝雨朝露两个,便缓缓地睁开了眼。
杜若:“……”这姜大夫怕不是位神医。
而刚刚醒来的二人,还十分虚弱,两眼迷茫。
其中一个望着白色的帐顶,口中喃喃道:“难道,这就是阴曹地府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