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知年狼狈地走进了寝殿,双手交叉着放在身前,背微驼,满脸无辜看着屹在身前的陆珩,全身上下完全没有了之前与江慕白起横的那股意气风发和朝气,反而像一条受了委屈的哈巴狗一样轻轻地唤了一声陆珩。
“皇,皇叔。”
陆珩负手而立,没好气冷眼看他,“你还知道本王是你的皇叔。”
“咚”地一声,凤知年跪了下来,低头道:“侄儿无能,让皇叔您见笑了,只是……只是侄儿放不下姝……姝……顾南姝。”
陆珩眯了眯眼,压住心中的怒火,“你对着本王的女人说你喜欢她。凤知年,你信不信本王现在就可以定了你的死罪!”
“信!”凤知年咬紧牙关,昂首挺胸道:“但皇叔,即使您把侄儿的头砍了,也阻止不了我喜欢她,我就是喜欢她!但侄儿明白,木已成舟,刻已成形,势不返木,情同自流。这世上,也只有皇叔您,才能配得上她。”
“你小子倒是敢说啊!”陆珩负在身后的双手握紧,真的很想一脚踹过去,他袍袖猛地一挥,厉色道:“本王给您半柱香时间,把你心中该断的给本王全断清,半柱香时间到,给本王立马滚出来!”
“是!谢皇叔成全。”他揖手叩谢道。
陆珩没好气地再一次冷冷瞪他一眼,袍袖又重重一挥,径直离开寝殿,来到殿外。
他手一扬,守门的侍卫立马将殿门全关了起来。
殿外站着一众人,见着威风凛凛走出来的陆珩,全都跪了下去。
今日是他们失了礼数,才导致事情演变成了最后的僵局,还让皇婶气得吐血昏倒,他们都有罪。
跪在最前面的是江慕白和凤知语,特别是凤知语,头低得都快贴到地板了,全身还轻颤着,生怕皇叔一个不高兴把她给砍了。
因为在练武场她对皇婶出言不逊,还大言不惭让皇叔管管皇婶,这是大不敬啊!
早知道不要那幅《藏书海》了,现在皇婶昏迷不醒,该怎么办?
再看江慕白,衣衫不整,头发凌乱,左脸臃肿淤青,倒是被打得不轻。不过他脊背挺得笔直,目光低垂坚定,薄唇微抿,模样好似他没什么错。
陆珩缓步走近后,停在江慕白身前,他俯视着他,眸光微眯,像是看透了什么,沉声道:“江侍郎,你可曾与王妃是旧识?”
江慕白皱了皱眉,不明白皇叔这话何意?
他抬起头来,看陆珩疑惑地揖礼回答道:“不曾,卑职此次是第一次见皇婶,但今日确实是卑职之错,才惹恼了皇婶安康,还请皇叔降罪。”
不认识?
陆珩双手抬起,弄了弄大拇指上面的斑指,勾唇冷笑道:“江侍郎何罪之有啊?都起来吧。”
众人愣了愣。
皇叔这是不打算怪罪他们了?皇叔真好啊!
众人集体叩谢道:“是,谢皇叔不降罪之恩。”
大家起身后,陆珩又跟江慕白交待道:“江侍郎,你和语夕之事,本王希望你回去后,给凤相国一个体面的交待,莫要让人看笑话。婚期,往前挪一挪。”
“是,卑职领命。”他揖手拜了一个大礼。
陆珩点点头,目光瞬而转向凤语夕,笑着唤道:“语夕。”
“在!”凤语夕吓得连忙跪在地上,喉咙紧紧一滑。
陆珩警告道:“以后本王不想第二次看到,你对皇婶不敬,否则本王,没有你母亲那么好说话,可有记着?”
凤语夕全身轻弹,“是!语夕记着了,今天是语夕错了,以后再也不敢对皇婶出言不逊了。”
陆珩满意的点点头,抬抬手说:“行了,都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