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膏虽然出院前已经拆了,但还靠着一道道医用绷带固定。
现在闹过一轮全松了。
岑帆半坐在他腿边,从侧面轻轻抬起来,放回床上以后问他,“疼不疼?”
刑向寒一直看着他的动作,内里揪成一团,再次把岑帆的手拽住,不让他做这些,“我没事,别担心。”
岑帆看着他抿抿唇,还是绕开这个人。
一下跳下床,跑到客厅茶几那儿,再回来的时候手里拎着个小医药箱。
盯着刚刚还在床上流泪的人,此时却万分谨慎地处理他腿上杂乱的绷带。
刑向寒原本揪起来的心更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除了后悔更是心疼,还有的是庆幸,庆幸自己就是没放手,庆幸这么好的人还愿意重新接纳他,接纳像他这样的人。
不是因为对方一直对自己这样好,而是好的那个,优秀的闪亮的,善良的会爱人的,其实从来都是岑帆。
刑向寒觉得自己上辈子肯定积累了太多太多的福运,所以才能在像他这样的人身边活过一回。
叫他怎样放得开,又是根本不可能舍得。
刑向寒拽着胳膊把岑帆拉上来,在他脸上轻捏两下,哑声道:“地上凉,别忙活了,等下午我再去一趟医院。”
“可你不是还有数据没跑完么。”岑帆皱眉。
“给冯小垒,他最近比较闲。”刑向寒泰安自若。
丝毫不顾忌自己这半拉子腿,拉着岑帆躺到自己身上,一只手放在他眼睛上,挡住窗户外边的阳光。
另一只帮他轻轻揉着太阳穴。
想让人放松,也是想告诉自己,这个人是真实存在的。
片刻后开口:“宝宝,可不可以不要让我等得太久。”
他知道岑帆心里还有隔阂,这句话是想对方能够完全放下,但不是忘记,而是全心全意地接纳他。
他这么说着,躺着的人却明显会错了意。
也是因为刑向寒自己身体表现出的反应太大,尤其岑帆现在还躺人身上,离得近触感也更明显。
逼得他不得不多想,一下坐起来,正视对方,“那也不行,你腿上的伤还得几个礼拜才能好的!”
刑向寒先愣了下,意会到他这句话说的是什么之后笑出声,没憋住,低低的,听起来心情很好。
他基本没怎么这样笑过了,十年里岑帆也很少见他这样。
先是没理解。
直到后来——
“好。”
刑向寒薄唇微勾,探过去在他唇角上轻啄一下,哑声道,“那我不会让你等得太久。”
说着还在人身下摸了把。
岑帆在他这句里眨了下眼睛。
明白过来后又羞又恼,想从人身上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