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把东西拿进来。”
如果不是那夜意外,孙老不得不出手救回药乜氏,连光渡都不会知道孙老的存在。
“既如此,只能继续审问那个都啰耶了。”
“明日便知,臣不急。”光渡重新翻起了膝头的书,“只是陛下,臣以为,七日后不妥。”
光渡脸色依然看得出憔悴,连胃口也不太好,人更是懒懒的不想说话。
…
但在一声咳嗽后,他很快恢复过来,接上了自己的话。
看着光渡一句都不多问,连皇帝都主动提了一句:“都不问问,你明天要去什么地方么?”
皇帝握住他的手,轻轻安抚哄着,同时扬起声音道:“来人,传孙医正!”
皇帝吩咐后,进来一个小太监,双手捧着一个托盘。
君臣一同用过膳后,如往常般相处,皇帝批着奏折,而光渡在旁翻着一卷书。
“他要看我们在做什么,陛下既然想用阵祭生杀都啰耶,那就必须从从快,在蒙古使臣到达中兴府前,我们必须把所有的事情处理干净,不要旁生枝节。”
只是孙老刚刚给光渡把过脉的那只手,悄悄缩回了袖子里。
皇帝注意到了光渡的不适,“已经作了?事情都差不多了,你先进去躺下。”
皇帝很快就把尾牧打走了。
陛下赶在寒衣节前,特地要将两兄弟挑在同一天赐死,又特意叫出了司天监的尾牧用阵祭作法,这足以看出皇帝的心事。
皇帝微微一顿,正了脸色,“光渡,你知道了些什么?”
席间无声,光渡本在安静用餐。
皇帝看到这张十分狭小的床,不禁皱起了眉毛,“至少今夜,去孤的床上休息。”
“孤叫他来,倒是有些别的用处。”皇帝解释,“尾牧祖上精通制阵、点穴、与司祭,和你的路子倒也不同,也算是有些可取之处。”
往日光渡留在宫中过夜时,都会在皇帝早朝前起身着装,不肯面君失仪。
光渡心中也很是敬佩。
……与以前不一样了,皇帝现在对他的喜爱,已经到了一个连虚陇都为之侧目,并不得不铤而走险的地步。
皇帝叹了口气,“孤同样担心于你,不希望你因此有损,孤本想在寒衣节前挑一个合适的时候,将这些事情处理妥当,只是没想到,竟然凭地生出这许多变故。”
这话题来得突兀,光渡愣了一下。
皇帝没立刻说好,也没有立刻说不好,他尚在思考。
听到这句话,光渡果然将视线转了过来。
可因着昨晚服了解毒丸的缘故,他罕见地醒不过来,一直睡到皇帝下朝回来看他,他才醒过来。
但是话说回来,光渡一直在想,皇帝到底为自己做了什么,才让虚陇感到危机,以至于激进行事,连副手都折了进去?
可是这三年来,这里已经变成了光渡的住处。
“臣不敢保证,只能尽力一试。”
他几乎已经要睁不开眼睛了,似乎随时都能昏过去,这个时候说出来的话,更显真心。
皇帝微微蹙眉,“怎么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