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蕭像是做了一場噩夢睜開眼睛,瞪著帶著花紋的天花板。
不是夢,都是真的。
他起身掀開被子,頭還在隱隱作痛,看來昨天真的是喝了太多了。
他握著門把手,猶豫了很久都不敢出去,在他愣神的時候,門把手被擰動,顧鴻開門進來了。
盛蕭完全沒有準備好,他還不想面對顧鴻,他慌不擇路的用身體把門堵住,可惜顧鴻稍微一用力就把門打開了。
盛蕭心臟砰砰作響,很是局促不安,手腳都無處安放,視線像是能在地板上戳個洞來。
小美短從顧鴻的腿後露出個頭來,喵了一聲。
顧鴻打量了他片刻:「吃飯吧,給你沖了蜂蜜水。」
非常從容,昨天的一切好像都沒有發生過,他說完便頭也不回地轉身出去了。
這一頓早餐的氛圍很微妙,盛蕭已經緩過來了:「哥,你不想跟我說點什麼嗎?」
顧鴻目光黑沉沉的落在盛蕭的領口,聲音很淡:「我提醒過你,你身上有傷,不應該喝酒。」
他無所謂的態度讓盛蕭覺得自己昨天買醉買的有點可笑。
盛蕭突然生出了前所未有的勇氣:「哥,我昨天親你了,我的初吻。」
顧鴻的目光一抬,正和盛蕭對視上:「你想怎麼樣?」
盛蕭的勇氣又如同被扎破了的皮球,他低頭避開顧鴻的直視,再次無所適從起來:「我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你承諾照顧我,就要將責任盡到最後一天。你想拒絕我,現在又不好明說。」
「我不用你委屈自己來施捨我,我可以搬走。」
顧鴻聽到這裡眯縫了眼睛:「誰說讓你搬走了?我沒有覺得委屈,也沒有施捨你。」
盛蕭無奈:「那你的意思是,假裝什麼都沒發生過回到以前?」
「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我不會因此討厭你,但也絕對談不上有你想要的那種喜歡。」
顧鴻看著盛蕭的表情和臉色:「得不到什麼東西的時候就去買醉,是盛叔教你的?如果是,以後你想怎么喝怎么喝,我再也不管你。」
酒精能麻痹神經。顧鴻身為醫生希望自己能在未來的幾十年都能清醒的拿手術刀,所以他本人是極少喝酒的,他也不希望盛蕭頻繁地喝這些傷身體的東西。
盛蕭的手指絞在一起:「不是。」
他受不住顧鴻的視線像一座山一樣壓在他的頭頂,沉默了許久低低喏喏的發出了聲音:「對不起。」
盛蕭還想再說些什麼,顧鴻接到了來自醫院的電話,急診來了個病人急需手術人手不夠。
「你在家裡老老實實地等我回來,這貓還小,剛來家裡需要人教。」顧鴻語氣異常冷厲,「如果你教不會它不要尿在沙發上,明天我就讓人接走它。」
顧鴻匆忙地離開了,屋裡只剩下一人一貓。
盛蕭把碗筷收了清洗乾淨,小美短追在他腿邊喵喵叫了一會兒,在盛蕭把乾淨的碗筷和盤子擺好的功夫,貓就跑到了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