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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恩坐在一邊,忍不住跟著看了兩眼,小聲道:「又是糖啊。」他湊近些,臉上添了一絲驚訝,「是夕菱糖。」
賀泠沒理會他,重將香囊系好。這夕菱糖是特意做的,如今天氣不熱,可以保存很久。
刑恩看著他動作,忍不住問:「主子,您到底是喜甜還是不喜甜,上次那個郭家小姐送的甜點心您叫屬下扔了,怎麼這回公主給的糖您就收著了?」
賀泠看著他一臉困惑的樣子,莫名覺得好笑,他勾了一下嘴角,神色是一貫的溫和,但同樣裹挾著一貫的疏離,笑意未達眼底。
他撩開車簾,聲音融進寂靜的夜色:「小時候母親說糖吃多了壞牙,不准我吃,從那以後,我就不吃甜了。」
刑恩臉上露出迷茫的神情,過了一會兒仍舊不解地問:「您說的是夫人不准,所以主子您自己,到底是喜歡還是不喜歡啊?」
賀泠起初大概沒察覺自己的回答有什麼不妥,刑恩這麼一問,他竟愕然了一瞬。
過了一會兒,他再次笑起來,這回的笑極是溫和,彷彿消冰融雪。他將腰間的香囊攥緊在手心,輕點了一下頭,幾不可聞地「嗯」了聲,他低笑著說:「喜歡吧。」
*
賀泠這一去,果然久久未歸。
軍中事忙,姜嬈只能從別人口中聽到有關他的隻言片語,其它更多的,卻是了無音訊。
一晃到了冬月。
東宮傳來喜訊,太子妃嫂嫂有了身孕。
雖是喜事,但太子妃嫂嫂害喜害得厲害,便也沒舉辦什麼喜宴,免得她應付往來勞累,只在東宮舉辦了一個小型的家宴,帝後帶著姜嬈到東宮一起用晚膳。
姜嬈是午後跟著父皇母后到東宮的,到的時候太子妃嫂嫂正作嘔,母后親自上手遞水拍背,安撫了好一陣兒太子妃嫂嫂才緩下來。
太子哥哥和父皇說話,母后和太子妃嫂嫂說話,她自個兒在旁邊待著,時不時摸摸嫂嫂的肚子,雖還沒有顯形,她卻覺得很有。
前世這個孩子未能出生就死於滅國之禍,好在這一次,這個孩子總算能平平安安來到這世間。
「阿嬈,你年紀也不小了,可有心上人了?」太子妃嫂嫂忽然開口。
姜嬈一愣,直起身將屋子裡的人看了一圈。嫂嫂這是一句玩笑的話,半真半不真的,太子哥哥溫和笑著,沒什麼異樣,父皇和母后一閃而過的憂慮神色,她卻看得分明。
「好端端的幹嘛說我,嫂嫂還是想想給這個小傢伙取個什麼名字吧。」
太子妃「噗」一聲笑出聲:「這小傢伙還不知是男是女,這才多大,就起名字,你呀,倒是比我們還著急。」
說起起名字,話一打岔,總算沒再說她的事,過了一會兒,她找了個藉口,起身就溜出去了。
姜嬈已然察覺父皇母后不願她和賀泠深交,她不知原由,心底有些悶悶的。
下人將路上的雪掃乾淨了,但花園裡四下還是覆著一層白,一點多餘的顏色都沒有,看著十分蕭條。
她從路邊捧了一捧雪,攢成一個球放到地上,一邊走一邊踢。
走了一段,那雪球越來越小,它正往前滾著,忽然撞到了什麼,撞得四分五裂。
姜嬈一抬頭,看到姜桓不知何時站在了她前頭。
「哥哥……」
「有心事?」他這麼問,眼神卻已經明明白白地在說他已經看出來她有心事了。
哥哥素來疼她寵她,姜嬈不再隱瞞,把事情都說了。
事情說完,她低下頭悶悶道:「父皇雖疼我,但他於家事上素來獨斷,他為什麼不喜歡賀泠呢?」
「父皇其實很欣賞賀泠此人,你不必太在意父皇和母后,反倒是……」姜桓幽幽道,「聽你所說,那賀三郎好像也沒說對你有意。」
「……」他還真沒說過。
姜嬈忽然有點懊惱,又有點生氣,這可惡的賀泠,她說等他,他也沒「嗯」一聲表示回應,竟叫她這時候在哥哥面前居然心裡沒底。
姜桓看她一眼:「等他回來,你早些問清楚才是,男女之事,總要兩情相悅才好,你可別學別國某些公主,做出什麼巧取豪奪之事。」
姜嬈含糊應了一聲。
只是,賀泠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