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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离别痛嘱知己(第2页)

“说的也是。那你要出手,就要尽快,否则,等他毒伤入脑,救驾之功可就要让给阎王爷啦!”“哈哈哈哈,”

潇王把手中的白扇抖开,扇了几下:“不急,不急,不到溺死的边缘,谁记得小船的好儿啊!”

“这倒是,当年叶惜花的往事朝野皆知,不就在那儿摆着。”尚老大人坐在一张红木茶桌旁边的一张雕花椅上,手里拨弄着茶盅的盖儿,不紧不慢说道:“我看当今皇上,真是个呆子。哎,孺子而已!”管事的提壶,又为他续上些水。

“怎么说?”潇王收了手中的白扇,饶有兴致的说道。“哎,他听了枕边风,昨天拖着病体到了先帝的修道宫。”“又怎样呢?”“他把那些女子都给放了,还依次对她们说:‘难为姐姐了,对不住了,委屈姐姐了’什么的。”“这是收买人心!”

“哪儿啊,每说一句,就是万两黄金!说什么给姐姐们作妆奁钱,任凭改适他人!户部尚书气得发疯,可怜这位戚老大人,他马上就要告老了,这户部以前一直没余钱,为着要用兵,他拼命攒了年余的钱款,才有点节余,全部赔给了一帮女子!”“哦?这先皇当皇上玩儿个把女人,他都要赔银子,真是千古奇谈呢!好玩,好玩!”“还有呢,高越的珍宝还有画苑的存画都被他卖光了,连叶惜花的画儿也不留。有人进谏,他说什么:‘国家有难,我姐夫也是臣子,他也该出力的。’哎,我就不懂了,他明明为了叶惜花才发兵,弄了一身重伤回来,怎么如今连他姐夫的画都舍得卖给别人了呢?”

“老糊涂,他这是还幻想惜花郎回来呢。卖了画弄到钱,继续打桑日!”

“都这样了,还——”“感情用事,成不了大器!”“那好啊,他成不了大器,潇王爷您成大器呀!”“诶,我跟惜花可是有些文字交情的啊。”

“你跟哪个没交情?”“跟远房的表舅舅你呀。”

不说潇王那头仍在计议,却说半年期限,仅剩十日,兆凌伤势危急,李荏苒将假画的说辞说了,说是钱币不通,想来惜花的幻术无法施展,只得上街去卖画换盘缠,被程将军访得踪迹。以此说明惜花尚在人间的话。卫流光好言附和劝慰,又说了何忠义在演武场克日出征桑日的老调,兆凌勉强进了些米粥,可是未满三刻光景,全部呕吐殆尽。第二日,雪戟国使者到来,偏要见到兆凌。兆凌这才知道全是他们好意劝慰,病势一日千里,头发一把把掉落,竟连目力也不济了。

这日兆凌醒来,知道自己定然难以活命。鸳儿正在卧榻旁边斜坐着,可怜她泪如断线之珠,哪里止得住。太夫人立在青丝帐外,手做着向天祈福的莲花指,这是观音信徒向天求告的最虔诚表达。文哥儿和卫流光在殿外候着,实在是心急如焚。只有蝶儿不在,她奉母命,去寻民间秘方,今日药成,她亲自去取,以显郑重。

“鸳儿——哎呀,我的冤家,你别哭啊。凌哥哥这里,有件东西送给你呢。”鸳儿只顾哭她的,哪里听得进。“哎,不要我啦?”他喘息着,嘴角带着微笑。“谁不要你?我是——心疼。”“那扶我起来呀。”“你躺着吧。”

“好,躺着。鸳儿,你看。”“这是什么?”鸳儿看兆凌手中是一个手钏。用红豆穿成的,小巧可爱。“上回你生日,我答应你的,明年你生日的时候,再亲手为你做点什么送给你。可,等到你下个生日的时候,我去了战场上。等我回来,你的又一个生日,又过去了。你看,我早就给你备下了,一直藏在心口上,你看,都——都热了。我等啊,等啊,等来等去还不到你的生日,这时光怎么那么长呢?等得无聊了,我就用姐夫送我的刻刀刻几笔,你看,24颗红豆上,都刻满莲花,一算,明儿、明儿就是你的生日啦!来,我、我给你戴上。”

兆凌将他那皮包骨的手,轻轻托起鸳儿的手,爱怜地将手钏戴在她的玉腕上。

“啊!凌哥哥,我不满足,我再没满足的时候!我要你以后,年年都送好东西给我啊!凌哥哥,这世上,若没有你,我还活个什么劲儿啊!”“我告诉你个秘密,我二十四岁那年,在东大院那棵枫树下,对着星星许了个愿望,我说,我下辈子,要作你的小儿子。呵,这下你就躲不了了,非得永远疼我不可了!””你干脆杀了我吧!”鸳儿说着,也不顾太夫人在身边,伏在他身上哭得口干力尽。

太夫人老泪纵横,这些日子以来,老人已经习惯这样的场景了。兆凌待鸳儿哭完了,缓缓道:“鸳儿,我好像又饿了,你去,再做一回玫瑰糕给我吃吧,去吧,我想吃,求求你了。”鸳儿听他这样说,犹豫半日,只得起身,缓缓离去。“娘,上回答应我的,您可别忘了。给鸳儿择配个比我强十倍的,您老人家以后也好有靠,要真这样,我才放心瞑目。”“爱婿啊,我最懂这孩子,你若有好歹,她也断然活不成啦。”“我在一日,就与她厮守一日,要是不能够了,娘,您可一定要带她走,离开龙都,凭她的艳色、聪慧,定能嫁一个如意的郎君。那我就是走了,也不怨谁了。”刚说完这些,兆凌又昏死过去。

到第八日夜中,兆凌传下谕旨去,明日由潇王即位。原来他这几日,强撑病体,在御榻上召见了漓王,好言抚慰,要漓王答应不反潇王,助他治理腾龙对抗桑日,救回宗室。漓王见他真诚,倒是真心答应,倾心盟誓了一番。谁知当夜,潇王进宫,有道是:一番话,从黄泉路拉回人一个,一番话,真假难辨情难却。好一似雾里看花,水中望月。

却说潇王进宫,趁兆凌昏睡,献上解药,才救了兆凌的性命,但要说真正救兆凌性命的人,恐怕还算不得潇王兆贤。这一切缘由,要从那日潇王献药之前说起。那时兆凌稍稍清醒,软言劝慰鸳儿母女要她们歇息片刻,鸳儿见他略微稳定些,护着其母在月宸宫睡下。那是兆凌初回龙都时就早早为岳母备好的宫室。一年四时自有宫娥洒扫,连锦被都及时温好,太夫人来时就在此下榻。至于鸳儿呢,兆凌心细如尘,自然早早为她备下寝宫,只是将近半年,她从没进入此宫半步。此宫名曰:“偕鸳宫”,宫门匾额是兆凌亲笔题的,宫室之中,一切都是竹制的,一应器物,都以翠色为主,一应陈设,都依她的心意。这宫室不提,只说鸳儿安排了其母,自己当然要回寝殿来。

到门口,文哥儿拦住她道:“鸳儿姐姐,凌哥哥方才吩咐大伙儿都去歇着,他自己和流光哥哥在里面,不知说什么,像是大事,我们等一等吧。”“凌哥哥既然说了,你们为什么都不去?”“那些宦者受了他的恩,不愿意换班,都守在这儿,我嘴皮子磨破也没有用。他们都说没有凌哥哥,就没人把他们当人看,所以无论见不见得到,他们都要守着这座寝殿。他们不去,我就更不能走啦,对吧。”“他们在里面,说了些什么?”“我只听了大概。”

当下兆凌对卫流光说,虽然他们两个才认识了近一年,可却是最投缘的,因为卫流光只比兆凌小三天,更因为卫流光性子直,简直像他姐夫一样纯洁。

当初攻打雪戟城时,兆凌明明知道凡人根本无法打得进去,可是卫流光一说要攻城,他出于私心就连忙附和。这样才使得卫流光和不少弟兄都得了心病。

当下两人在殿外,听他二人说道:“我姐夫常常告诫我,做人要以善为本,我也常常说他是妇人之仁,到如今我身中这样的毒,恐怕是当初私心的报应。流光啊,亏你对我这么好,我却害了你啊。幸好现在尚有一法可以补救。”

“凌哥哥,我不要什么补救,你只要让我守着你,我知道你心善,伤我们的是桑日人,我怎么会怪你呢?”

“流光,我跟你相处不久,就看出你的心性耿直,我就是利用你这一点,才让你领着弟兄们攻打雪戟城,我自己有姐夫的灵力护着,自然无妨,可你们却没有啊。”

“我——”

“流光你,你听我说!你看那边桌案上有个锦盒,锦盒里面有个软缎面的包裹,你去取了来。”

“是这个吗?”“对,你听着,明儿你带着这个包袱,同受伤的弟兄们去腾龙山,那地方在演武场东四十里,腾龙十八瀑之西侧。你该认识了吧?”

“这个是什么?凌哥哥,这个时候,我怎么能离开你?”

“听着,这个包袱里,是我姐夫的一件斗篷,是我最珍爱的东西。那腾龙山上,有一座‘逝水仙府’,那是我姐夫的亲笔。里面住的是我姐夫的大师兄伏镇道长,他的童子也是他的义子,是我弟弟,名叫兆黯,六年前,我姐夫误伤黯弟的心脉,就和你们的病一样。是伏道长把黯弟救了,不想结下深情从此难舍,数年以来,我多次同姐夫一起去看大道长,想把黯弟接回牡丹宫去,可是——他们已经不愿分离,早已把对方当作至亲了。你明日拿着我姐夫这件斗篷,带弟兄们去寻他,伏道长一定能医好你的心病啊。”

“凌哥哥,事到如今,你就不能想想你自己吗?我不去,让弟兄们去,我不去,我守着你!”

“你必须去!不然——不然你就不是我兄弟!我都这样了,你就不能再依我一回么!”“他既然神通广大,为何就不能来救你!”“他和我父皇结了死仇,当年我父皇他用红铅炼丹,害得他夫人无辜被召入宫,被害身故。他怎会救我呢?”“他都能收你弟弟当儿子,一定能出手救你!好,我明天就带弟兄们去,他也许还能救你的命呢。”

兆凌不答,沉沉睡去。飘飘然见惜花踏着落花,静静对他说:“凌弟,撑住了,你记住,你是为你自己活着,为活着的人活着。你并不是,也不应该只为姐夫活着。”

“姐夫,没有你,我活不了。”“凌弟,记住,这天上的星星,没有一颗生来是为你而亮的,你自己孤单,所以星星孤单;你自己快乐,所以星光灿烂;那花儿也不是为你而开,是因为你寂寞,所以花落了一地,你会伤心;是因为你脆弱,所以花儿谢了,你会感伤。所以啊,凌弟,听姐夫的,姐夫不是凌弟唯一的依靠,就算弟弟从来没有遇见姐夫,你也要好好活着,为世上爱着你的人们,更是为了你的将来,坚强地活下去,就算辛苦,也要撑下去!”

“姐夫,你知道你在我心里是什么吗,你是灯,没有你我早就沉沦在黑暗里了!你就是我的心,这么多年你一直是我的主心骨,我早就习惯有你啦,你见过有哪个没有心的人还能活着吗?”

“弟弟,听姐夫的话,姐夫不是你的心,只是你的手杖,你步履蹒跚的时候,就尽管用我,现在你站起来了,就要坚强地丢开我!姐夫可以做凌弟的灯笼,可以为你照着前面的路,可是弟弟长大了,就要从姐夫手里,接过灯来,自己照着前面的一片光明啊。”

“姐夫,你回来吧,我不能没有你,你回来吧,不管你是什么,我不能没有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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