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已经烂到这种地步了吗?
陈铭不由地在心中叹息一声,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世道,自从他当了都头之后,更是了解到不少关于这个时代的事情。
大乾这些年可以用多灾多难来形容,百姓的生活困苦不堪,加上这一次的加税,应该是今年第三次加税了。
朝廷要求加多少,陈铭不知道,但是到了从沈谦实的话中,他知道一两银子是底线,是个地方官的底线,而不是朝廷的底线。
当官就是如此,税收是考核官员政绩的重要指标。
朝廷收五百钱,到了地方可能就变成一两银子,二两银子,再黑一点怕是有五两银子。
这些银子最终到了朝廷手中,只有最后要求的五百钱。
那么多余的银两去哪了?
自然是落到各级官吏的腰包里,如果收不够多,层层克扣,到了朝廷手里根本就不够五百钱,那么朝廷肯定要问责。
“沈大人,此事咱们一同想想办法吧,百姓的赋税是不能再加了,这些日子我多带着兄弟们去山上转转看看能不能先替大人弄些钱财过来。”
陈铭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好人,但是若真的去剥削那些老百姓,他办不到。
只能另辟蹊径,想别的办法凑够这些钱财。
“你已经做得够多了,顾家这边就有两千五百两,咱们清原县凑够两万之数,就差不多了。”沈谦实算了一笔账。
“不行就把我这里的支出再控制控制,怎么着也能挤出大几百两银子。”
沈谦实只是个小小的县令,说白了也就是朝廷的棋子仅此而已。
他没有能力救全县两万多人。
“兄长,我这里还有一些金银首饰,不行先拿去用吧。”沈韵小声说道。
沈谦实叹息一声,“小妹,为兄本应该照顾你,可却没有护你周全,为兄哪里好意思再拿你的钱,不可万万不可。”
“兄长这是哪里的话,陈都头已经护了小妹的名声不是吗?”
沈韵说着下意识地看向陈铭,眼神都快拉丝了。
“陈铭?”
沈谦实眼神怪异。
“对啊,陈都头不是兄长的下属,这一切不都是兄长让陈都头做得吗?”沈韵可不敢暴露和陈铭的关系,连忙出声解释。
沈谦实摆了摆手,“为兄可不敢贪功,这就是陈铭的功劳,我哪能想到这等办法。”
“好啦,兄长,都是一家人,何须说这些,拿去用吧。”沈韵一锤定音。
多一两银子,就是能少收一家的赋税,就能保全一个家庭。
“小妹高义,高义啊。。。。。。为兄心里甚是安慰。”沈谦实感叹一句。
就在这时,一道极其不和谐的声音忽然想起。
“爹,你刚刚在说什么,为什么要削减府衙的支出,你是官老爷,替那群臭老百姓交什么赋税!”
沈梦雪快步走来,显然她一直躲在一旁偷听,“这群臭老百姓就是该死,他们种的是朝廷的土地,没有朝廷他们饭都吃不饱,让他们交点银子怎么了?”
沈梦雪就是典型的站着说话不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