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王柯想到很多東西,白臻榆不可侵犯的臉、知識、蔑視的態度、他十七分的卷子。。。。。。
林林種種糅雜在一起,讓他攥緊了拳,而王柯卻偏要擠出笑,他看向虞洐:「你不是說今天要陪我打球麼?又想賴帳?」
突然提起這事,虞洐自然是毫無印象,他微皺起眉隨即又毫無痕跡地舒展開,點頭應道:「如果你真想的話,可以去。」
聞言,白臻榆眉睫細微地顫了顫。
「白老師。」
不明白王柯為何突然喊他,白臻榆撩起目光,神情淡淡,示意對方有話就說。
「之前和您的矛盾,我真的很抱歉!希望您千萬不要放在心上。一直聽說您羽毛球打得好,早就想找您切磋下,今天正好有機會,要一起來嗎?」
白臻榆耐心地把話聽完,眉目稍蹙起,眼底依然是空泛的靜默,似乎沒什麼東西可以讓其泛起波瀾。
他就這麼看向王柯,對方還是那副開朗陽光的樣子,語氣言辭也與年紀十分適配,似乎也聽不出任何問題。
冷下眸,白臻榆不著痕跡地在桌下揉了揉手腕——剛才使用刀叉的時候就格外費力了。
其實他對學生態度大多都是溫和的,不像平時站在講台上,那麼的冷淡。可王柯質問他的話還猶在耳畔作響呢,尤其是他記性還不錯,一字一句連帶著神情分毫不差,實在是很難「和顏悅色」起來。
「不必抱歉。」
避開視線,他抿唇說道:「至於一起打羽毛球的事,學校里應該有很多機會,不用勉強在今日。」
不會原諒,所以抱歉就省了吧,再者,也能瞧出王柯不是真心的。其實他今天跟來,是糾結要不要當著虞洐的面,理一理他們三人的關係,他覺得這件事若是背著虞洐說,事情會變得更複雜,而他也絕不可能眼看著事情變得越來越荒唐——之前王柯那句「私人情緒」說出口,應當是覺察到什麼了吧?
懶得猜王柯道歉的含義,也不願意去想後一句的邀請是否帶有較量意味的比拼,他略有些倦地托起腮,糾結如何把話題切入。
「你會打羽毛球麼?」
虞洐勾起唇,很明顯被挑起興。
「竟然從沒聽你說起過。」
聞言,白臻榆眉睫稍稍垂落,覺得虞洐說的這句話很有意思。一時之間,他不知自己是該笑那兩字「竟然」還是後面的「說起過」,然後後知後覺,明明每個字都可笑到極點,實在沒有挑選的必要。
虞洐琉璃珠似的眸光倒影著暗紅色的酒,隱隱約約添了些蠱惑人心的邪性,而他本人猶然未覺。虞洐的目光落在白臻榆身上,慢悠悠地開口:
「感覺你有話要說。」
他低眸看時間,解釋道:「如果你真的拒絕和我們一起打球的話,談話就大概要延後了,球館十一點關門,我們現在就要離開。」
虞洐坦然地與他對視,就好像真的是貼心地為他提供選擇的信息。
白臻榆凝視了會,微微抿緊唇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