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頭看身前年紀輕輕的小伙子,氣質文質彬彬,長得也眉清目秀,看上去也不像是個傻的,非把傷拖到忒地嚴重了才上醫院?
醫生嘆口氣,把病曆本遞給對方。
陳燃起身低聲道謝。
走到門邊,虞洐已經倚著門等半天了,他手機屏幕停留在遊戲界面,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敲著屏幕,面色不虞。
見狀,陳燃低眸笑笑,十分自然地拉過對方:「結束了,我們可以走了。」
虞洐含糊地「嗯」了聲,不太在乎地摁滅屏幕,將手機塞在口袋裡,撩起目光看陳燃時,眼尾還懨懨地垂著,瞧著懶散。
他問:「怎麼樣?」
「老毛病了。」,陳燃沒準備詳細說,他猛然記起要保持距離,連帶著唇角笑意都斂盡了,「沒大事。」
虞洐譏諷地翹唇:「沒大事直接暈在我面前?」
也好在是暈了,就這樣,虞洐強行把人帶到醫院時,還被對方虛弱地反抗了下,清醒時,指不定怎麼反抗。
想著,虞洐目光沉了沉:「陳燃,幾年了,還這麼諱疾忌醫?」
陳燃臉色微微一變。
這話說得過於親昵,倒像是他們還藕斷絲連。
「虞洐。。。。。。」
陳燃暗含警告地喊他名字,虞洐眉睫顫動,稍側著臉,語氣冷淡下來:
「你那位男朋友呢?聽白金河說,你藏著掖著不讓他見。。。。。。你都在醫院裡了,他還不出現麼?」
「虞洐,你沒資格過問我的事。」
陳燃目光沉凝,不悅地開口反駁:「我們都是成年人,他也有自己的事要處理,再者我說過不是什麼大問題,他根本沒必要過來。」
說完,他垂下頭,壓低聲音:「檢查也檢查完了,你走吧。。。。。。」
虞洐近乎是氣笑了,舌尖抵住腮,他冷沉的目光鎖在陳燃身上,對方剛剛那番話,沒有一句是他愛聽的。
「隨你。」
任勞任怨地在這幫忙,結果換回來一句「沒資格」,或許他最近是真的太閒了。
把雜七雜八取回來的單子塞到陳燃手裡,虞洐撤開步子:「收好,不然你同樣沒資格讓我幫你回憶這些東西去了哪裡。」
-------------------------------------
等待的時間有點久,白臻榆唇瓣發乾,身後坐著位年輕父母,懷裡還抱著孩子,睡得正熟。
咳嗽時儘量壓低聲量,他往自動販售機那邊挪動步子。
剛才報的是六十六號,他是七十二,應該沒這麼快。自動販售機裡面的水是冰的,骨碌從架子裡滾落下來,白臻榆彎腰去拿,把右手護在內側。
冰冷的瓶壁靠著濕熱的掌心,白臻榆下意識哆嗦,穩住時目光落在瓶蓋上。
他右手不太能抬起來,指節要藉助外力彎曲才不那麼僵硬,要求「擰瓶蓋」這麼有「技術難度」的動作,似乎的確是太「為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