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燃一忍再忍,他是知道虞洐脾氣的,本不想拂他面子,可是白臻榆就站在這!
「虞洐,白臻榆是你的伴侶,他現在生病了在醫院,你留不留下來陪他用我說麼?」
他是真的氣得不行。是對虞洐的不知分寸,但大概也有幾分是對他自己——剛才片刻怔愣。
虞洐眉目冷然,他嘲諷意味甚濃地解開袖扣,下顎線繃緊,鋒利得宛若切人心腑的刀刃:
「你要不問問他到底想不想讓我留下?」
說完便也不再理兩人反應,獨自朝外走:「隨便吧,我還真挺忙的,就不在這耽誤了。」
一連串的變化,陳燃有些沒醒過神。
不是,虞洐這是什麼意思?
想將人叫住,但虞洐走得快,轉眼就距離四五米,那意思根本就不準備搭理。
他覺得自己是壓死「駱駝」的最後根稻草,把虞洐火氣激上來了,弄得現在難以收場。
陳燃歉意地抬眸看向白臻榆:「不好意思啊。。。。。。我。。。。。。」
但話到嘴邊又覺得詭異,他道歉什麼?說我說話太急把虞洐氣走了,說你別介意,虞洐那人就這樣。
呵,他是在炫耀自己同虞洐關係好麼?
他攥緊拳,也覺出幾分尷尬:「你說虞洐真是。。。。。。」
白臻榆只朝他搖搖頭。
「真的麻煩你了。」
聽到機械女聲已經跳到七十四號,他只想快點趕過去。
陳燃沒想到白臻榆這麼平靜,他啞然地張合嘴,看見對方蒼白臉色,還是不太能放心,就說:「你需要我在這陪陪你麼?」
「不必了,小問題而已,我都能處理。」,白臻榆撩起目光不著痕跡地掠過虞洐離開的方向,「。。。。。。虞洐應該在外面等你。」
畢竟,他應該捨不得生你的氣。
「啊?」陳燃咬牙,不知怎麼解釋,但他面對白臻榆的背影,猛然間覺得心臟挨了一拳,有點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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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洐手搭在窗戶上,神情淡漠,要不是眉間蹙緊,還覺察不出他心口正一股一股地冒著岩漿。
如果白金河在這,他肯定會在反覆觀察後驚嘆,嘖,你小子原來是會收斂情緒的?!
沒等幾分鐘就看到陳燃出來,表情不虞,尤其是在他車還停在這裡時,溫柔神色消失得無影無蹤。
虞洐看著對方腳步很快地走過來,拉開他車門。
「虞洐!你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嗎?」
陳燃沒料到白臻榆竟然真的說對了,可虞洐等在這幹什麼?不是生氣了麼?頭也不回地走啊!這關係越來越複雜了。
「你。。。。。。不陪著他嗎。。。。。。」
面對質問,虞洐只是輕皺了下眉。他本以為陳燃不會出來,但實在矛盾,他等在這不就是為了送陳燃麼?難道是想等自己冷靜了,再折回去嗎?
可笑。
話不自覺說出口,神情微滯,虞洐掩飾地以手扶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