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民不是天天来关心小孩儿的状况,他们想起有这么一个孩子就过来看看情况,顺便感叹一句“造化弄人”,或者痛骂一句小孩儿的父亲。
或许是他命不该绝,半年后,植物人醒了。
整个医馆的人都很激动,他们围在病房外,伸头看里面的情况。
老大夫摸着山羊胡,把着脉,慈祥地说:“恢复得不错。”交代了几句就离开了。
医馆里还有病人等他去治疗,他不可能在一个地方呆很久。
再过半个月的功夫,南宫翳的伤养好了,只是不能吃辛辣刺激的食物和容易受凉感冒外,没什么大碍。
他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些什么,先留在医馆帮忙,能够习得技能再好不过。
医馆的人没有拒绝他的请求。
平平安安地过了两年,南宫翳背着药箱跟随大夫上门诊断。
一处带小院的房子,他环顾四周,确定自己在墨水城的具体位置后,悄悄地松了一口气,跟随师父进入。
有两人坐厅堂,他们正在大声说话,但南宫翳听不清他们说什么。
左边的男子身着黄土色,绣有腾蛇的外袍,眉心透着淡淡的黑雾——令南宫翳不适。
右边的男子看上去二十岁出头,面色苍白,双颊内凹,眼底青黑,但身着明黄色的麻衣。身上散发着一股死人味,南宫翳不明显地皱起眉头。
他看向南宫翳,挑眉,露出尖锐的牙齿笑了一下。
左侧男快速扫了他们一眼,冲着南宫翳,吼道:“小孩,过来。”
他抓紧药箱的带子,肌肉紧绷,强装淡定地走过去,“我是药童,不是大夫。”
“过来,我管你是不是大夫?”他的双目赤红,脾气暴躁,语气沾上杀气。
另外一边的男人一掌把他按回椅子上,明朗地说道:“真是抱歉,你也看到我朋友的情况……”尴尬地笑了笑。
眼睛瞟了一眼被大夫护在身后的南宫翳,他同大夫说起这两年来男人的病症。
大夫一番操作后得出结论,“是心病,我先开一些镇定安神的药缓解,你们再去找心医看看。”说着就在一旁的桌前写方子。
南宫翳弄完就离开,侧头,用余光扫过两人。
额头的汗在出房子的一瞬间滴落,心跳逐渐放缓,右眼闪过一丝凶光。
“师父,”南宫翳上前一步抓住大夫的衣袖,真诚地说,“我想我离开的时候到了。”
大夫没有说什么,只是让他把药箱递过去。
南宫翳后退几步,将左手搭在右肩,鞠躬45°。
“你日后要坚定初心……”大夫见他行墨水城最重的礼仪,忍不住说些话,“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不要迷了心智。”
他重重地点了点头,而后消失在茫茫人群中。
那两个人的气息让他感觉到与普通人不同,而且他们的眼神看向他总透露出犀利,就像猎人看猎物一般。
尤其是左侧男眉心的黑雾。
咽下口水,南宫翳的视线穿城门,落在远方。
听城民说,一百公里外有一道裂谷,终日弥漫着黑雾,十分危险。
但喀莱沙漠的灵力日渐式微,加之半妖主要活动范围在裂谷周围,有许多人冒险去那里,存活率为七成。
疯子弯下腰,双手扣住南宫翳的双肩,在他耳边不怀好意地说道:“裂谷里有你想要的东西,不过你的动作要快些。”
南宫翳忍受不了疯子在他耳边说个停,引诱他前往裂谷。
“我才练气三层,去那里活下来的几率不足四成。”这两年南宫翳努力修炼,卡在练气三层了,“我死了,你就可以接管这副身体。”
他扬起下巴,得意地说:“你还是歇了这份心思。”
“呵呵,”疯子讥讽地回他,“有点小聪明。你要是想一辈子待在沙漠里……”
南宫翳被壮汉扫到一旁去,“让开,别挡道。”把他从疯子的气场中拽了出去。
一辆马车缓缓驶出城门。
他潜入人群,去准备粮食和水。
南宫翳花了三个月在沙漠中行走了一百公里。
他来到裂谷外围的绿洲,那里行走在街道上的都是半妖,没有一个人类。
尽管他本质上是半妖,可外表是人类。
“疯子,你有什么办法恢复半妖的模样吗”南宫翳开口求助,没抱有任何希望。
在识海的黑雾中,疯子来到光点与黑雾的界限处,他要将碍事的光点击溃,听到南宫翳的求助,笑道:“好处?”
南宫翳咬着后槽牙,低声骂了自己一句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