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两个人离开,男人让剩下的两人架起疯子,对着他的肚子轰上几拳,打得疯子本能地蜷缩身体,脚被两个跟班踩着,腰被拉直,根本就不让他蜷缩。
“少爷,前几日,您不是说武堂的沙包打得不尽兴吗?我看这个沙包好!”左边的小跟班机灵地看到男人兴奋地揍疯子,添一把火。
男人更加兴奋,左勾拳,右勾拳,上勾拳,扫腿,横踹。
眼前的一切变得扭曲,像梵高的星空,残酷的画面被按下加速键,声音刺耳。
因为泪水,疯子的视线又模糊又清晰,那些他无法面对的画面清晰地在他的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播放,他听到父母痛苦的呻吟和施暴者的狂笑。
“嗤,五灵下品灵根,哈哈哈,就你这资质还想修仙,笑话,这个笑话够我笑一辈子。”男人踩在疯子的侧脸,尽情地嘲笑脚下的癞蛤蟆。
被折磨得失去意识的父母和男人狂笑的嘴脸在他的眼前不断浮现交替,有时是男人踩在他父母的背上,有时是他的父母发出令人作呕的嘲笑声高高在上的指责他……
声音由远及近,由近及远,在身后,在跟前,在左右两边。
“啧啧啧……看看他们,好惨呀……”男人抓起疯子的头发,假惺惺地浮夸地说,“你听……他们在说什么?他们在说,‘多怪你,少爷智勇双全,岂是我们这种贱人能忤逆的。’听到没?他们在乞求我饶命。”
腥臭味冲上鼻腔,从嘴巴、鼻子和耳朵将淤血排出,疯子的双目上翻。
毒素麻痹全身神经,无法动弹,甚至让大脑产生幻觉。
丹田中的灵力拼尽全力,抑制毒素对神经的伤害,藏在全身经脉的魔气悄悄地按照《混沌》功法运转,引导外界环境中的魔气寻找最近的可以抑制毒素的草药。
此时疯子的境界尚未筑基,只是练气三层,但他能探测到方圆十五米内的一切。
很快就早到暂时抑制毒素的草药,最近的草药就在巨石上方两米的石壁上。
株高有成人手掌,单茎,紧贴石壁生长三片薄薄的阔叶,茎端两片面积较小的阔叶,尖端是一朵淡黄色的小花,花瓣六瓣,有花药花蕊。
草药旁的魔气形成一只手,将它连根拔起,带着泥土,并送到疯子的嘴巴里。
疯子本能地吐出去,魔气变得暴躁,再次塞进嘴里,封住疯子的嘴,强迫疯子吞咽。
药效很快见效,疯子轻闭双眼,呼吸平缓,暂时抑制毒素的作用。
识海里,原是黑雾被光点包围,现在光点被黑雾包围,而躲在光点之中的南宫翳还没有从疯子的疯狂中回过神来。
他们很清楚有一道禁制约束着他们,但是疯子可以减弱约束力并增大对南宫翳的约束力,这让南宫翳不安和恐惧。
他早该明白,在墨水城被杀之前,身体已经重伤到失去意识,疯子没有出现……
疯子会杀了他。这是南宫翳经过一番思考后得出的结论,现在光点正在保护他,如果疯子击溃这层防御,以他们之间的实力差距,可想而知,死的人会是南宫翳。
《启元》中并没有提供任何关于神识的知识。
他无法对抗如此强劲的对手。
南宫翳深呼吸,以此来平复内心的恐慌。
联想到在半妖村被追杀,疯子打破光点形成的屏障夺取身体控制权。
在没有学习《启元》之前,身体一直处于虚弱状态,疯子掌管身体。学习《启元》之后,也就是光点将他彻底保护起来之后,疯子掌管身体的情况是身体重伤到失去意识……
他的掌控力在下降。
也就是说,光点加固那道禁制,企图让他们的状态处于平衡。
但疯子并不这么想。
南宫翳现在想通了。
有光点在,短时间内他不会被杀死。破这个局的方法只有一个——变强!
“不错嘛。”疯子棒场式地鼓掌,有些气愤地说,“小脑筋转的挺快,一下子就猜到第一道禁制。”
他像个解说员般,解释道:“你我之间的第一道禁制就是身体健康时,你来控制身体,身体虚弱时,孤来收拾烂摊子。其实解决的方法不止一个……”
南宫翳不搭腔。
“孤有个妙方法——你来作孤的傀儡。”
反正横竖找不到反击的方法,不如先答应他。
南宫翳咬紧后槽牙,真要他说出答应的话,他又莫名的别扭,犹豫片刻之后,“可以。”
疯子凑近过去,但他的人没有出现在南宫翳的视野里,倒是黑雾如波浪一样荡到屏障上,他冷笑一声,感叹:“孤以为你是个固执之人,看来是孤看走眼了。”
“小子,”疯子的声音越来越远,“现在运转功法。”
虽然南宫翳对疯子有很大的成见,但他还是乖乖听话。
灵力在他有意的引导下,运行周天更加通畅,草药的精华在灵力的作用下流经周身经脉,使体内的暗伤愈合了些。
“咳咳。”咳嗽两声,恢复了些气力,双目缓缓睁开,金色的兽瞳灼灼。
周身的魔气散到空气中,他抬头看向前方,乌黑的环境和不远处野兽的低吼都暗示着危险的到来。
南宫翳:我就知道疯子没安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