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父眉心稍松,目光却变得更认真,和坐在他对面的另一人对望了一眼,转向陈庆炎,再次问道“你见了三皇子他最近如何。”
陈庆炎挑眉“还能如何就那样儿呗。爹,你别再老说你儿子不学无术了,你看看那三殿下,他”
“说正事”陈父往他脑瓜子顶上削了一下。
陈庆炎哎呦一声,捂住脑袋,啧啧道“三殿下玩得可花了。最近把谢家的那个三女儿当赌注,还说一个月非得把人弄到手不可。”
“这会子输给我一袋夜明珠,还不服气呢,说三个月后还来揭这个赌盘。”
“谢家”陈父暗忖了一下。“谢家倒看不出什么异常。”
陈父对面的那个人,端着茶杯,曼声搭了句话“庆炎,你确定,三皇子最近,就光忙着这个”
“哎哟,确定,确定”陈庆炎告饶,“6伯伯,我隔三差五就和三皇子待在一块儿,每回我见他,他总在玩新鲜玩意,没工夫去掺和你们那些大事儿”
6将军微微顿了顿,收回目光,和煦地点点头。
陈父又揪着陈庆炎的耳朵,教训了一通。
“你这小子,皮惯了是吧,嘴上开始不把门了”
“哪儿有啊,哪儿有啊”陈庆炎疼得皱脸,“我是最有分寸的,爹你看,我在那三皇子身边待了这么多年,他何曾提防过我们陈家我从来就没没漏出过一句话”
6将军呵呵笑了一声,抿了口茶,替他解围。
“陈老,你就放过他吧。孩子说得没错,这么些年来,庆炎功劳不小。”
陈父又端正了脸色。
“如今看来,这三皇子是真的养废了。那么,我们是不是”
厅堂之内,说话的声音渐渐变小。
屋檐上的一只乌鸦拍着翅膀飞远,嘎嘎的刺耳声音划过天际。
谢菱虽然想知道谢兆寅后续打算如何处理,却再也找不到机会询问了。
她只好乖乖待在自己的院子里,又恢复了以往的生活。
午后谢菱习惯小睡一会儿,这时院子里没人服侍,总是静悄悄的。
她耳朵灵,睡醒的时候,恰巧听见了一阵啜泣声。
和上次的很相像。
谢菱想了想,捞过布丁,朝着院墙角落走去。
果然,还是在同一个位置,那哭声更明显了。
又是谢华珏。
她究竟为什么哭
府里最近生了什么谢菱不知道的事吗
谢菱一脑门问号。
谢华珏最近一定有什么不寻常。
不过,谢菱想了想。
算了吧,她才懒得多问。
谢菱把兔子放到地上,院外小路上,出现了管家的身影。
谢菱站在门边,和管事已经对上了目光,管事那眼神,明显是朝着她来的,手里拿着信笺。
送信这些事,一向是管事负责的。谢菱便站在那儿等着。
结果,管事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谢华珏却突然从旁边的院子里冲了出来,像一只亟待捉住小鸡的鹰。
“又有信,是不是给我的快,快给我。”
谢华珏的声音里,很明显还有哽咽,和浓浓的鼻音。
管事尴尬地定在原地,看看大姑娘,又看了看三姑娘。
谢菱轻咳了两声。
谢华珏也反应过来,扭头看了谢菱一眼。
那双眼睛,又红又肿,不知道哭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