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想到他现在是醉酒状态,又萌生退意,万一他醒来后悔了,该如何挽回,而且,他一开始也说了,喝醉是为了好好休息。
刚要起身,陶成玉拉住他,瞳孔微缩,双目灼灼。
“去哪里?”
梁云山无奈道:“你现在不甚清醒,今天我若留下,同那些冒犯你的登徒子有何区别?”
他也想留下,很想,但是他希望是陶成玉心甘情愿并有所准备的,这样算什么,稀里糊涂地就把自己给交代了,待明天清醒后,他还能有好果子吃吗?
他可还记得那采花贼人手心被扎的血肉模糊的样子,触目惊心。
陶成玉无语,心里只想翻白眼,这还没冒犯么?亲都亲了,还说这些,真想给这怂货两脚。
忍,我忍。
对付这种榆木疙瘩,需得有耐心才行。
“你不一样。”陶成玉笑了下,双手搭住他的脖子,勾得他俯下身来,在他耳边轻声呢喃,“对于别人,我不愿意,对于你,我愿意的,不会反悔。”
到这时,梁云山不再犹豫犯怂,一口叼住了他的颈侧,就算明天他醒来后被扎成刺猬又怎么样,只少把今天过得完整且不留遗憾。
阿黄被关在卧房外面,趴在饭桌下,心中有些疑惑,这俩今天吃完了饭怎么不收拾桌子,还把自己关到屋里去了。
外面大雨滂沱,屋里躁意如火。
陶成玉梦里坐在一叶扁舟上,天沉云低,狂风怒吼,暴雨来袭,豆大的雨点砸在他单薄的身体上,扁舟左右摇荡,忽被海浪抛起,撞在一块礁石上。
“嘶!”好疼。
刚想掐醒自己不想再梦下去,忽地乌云散去,太阳出来了,微风轻拂,小船在海面上晃晃悠悠,摇篮一样,令他很是舒服。
太阳晒的他昏昏欲睡,口渴难耐,又让他怀念起刚才的狂风暴雨来,他发现,似乎是可以指挥梦境的,于是暴雨再次来袭,缓解了焦渴。
反反复复的梦令他疲惫又留恋,无休无止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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漏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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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雨声一阵一阵,陶成玉有点迷迷糊糊,他几次想醒来,却又再度陷入沉睡。
直到最后一次,他努力睁开眼皮,眼周酸重,喉咙干涩。
梁云山早已醒来,也没敢离开,床太小,他小半个身子悬空,胳膊贴在蚊帐上睡,被咬了十几个疙瘩。
这时他正紧张地盯着陶成玉,生怕对方醉后忘了昨晚的事,突然来上一句:“你怎么在这里?”
陶成玉抬手揉了手眼睛,转头瞅了他一眼,问道:“什么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