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在他肩頭灑下一片安寧。
阮時樂整個人像吃酒的貓兒軟在他懷裡,謝玦伸手捋了捋阮時樂額頭散落的銀灰發?絲,將他的腦袋擱在自己肩頭。
謝玦目光在那小臉上巡視,襯衫領口掙脫了第三顆扣子,白皙的小胸脯半遮半掩在真絲襯衫下。
謝玦剛想給他扣上,一直乖乖窩在懷裡的阮時樂動?了下,忽閃著睫毛扭頭望來,短短的對視後,輕輕後仰,下顎蹭了蹭他下顎,唇角挨近他唇角。
猛地,謝玦下顎緊繃。
明明只靜貼了幾秒,時間恍惚過?了一輩子。
謝玦驀地眯著沉靜而?冷然的黑眸,只是薄唇微微失控地震動?。
在阮時樂懵懂失焦又?直白的注視下,兩片薄唇開?始哆嗦,淡淡的酒氣?逼近,鋒利的唇角試探的微張縫隙,哆嗦了片刻,閉眼含住了那片細膩的軟潤,動?作小心輕的怕傷了它。
喉結滑動?,嘴裡有了絲甘甜,又?有些朦朦朧朧的沉醉。
那截濕軟溫熱的小東西像岸邊的流水,時而?舔著他黑暗的內心,退去?了又?悄悄湧來。
欲望的痛苦和甜蜜的親吻交織出夢幻曲。
一方壓抑克制是沉悶的大地;一方像是流淌在大地上的河流,無憂無慮的前進?,沒有曲折沒有褶皺,只帶著一腔本能熱烈朝大地更遠更深的地方流去?。
偶爾,痴痴輕笑,圓眼有波紋的閃光。
沙暗的地面?陰影浮動?,一雙手扶住了少年?的後腦勺,而?那纖細又?韌勁兒十足的雙臂環上了男人的脖頸,橘黃的地燈微弱的反光,少年?的臉頰上逐漸染上淡淡的胭脂紅。
夜風帶著酒意輕撫草叢角落,熏醉的蟋蟀高興的叫的刺耳,一切都靜下來了……
隨著嚶嚀的細喘聲斷斷續續響起,一絲水聲意猶未盡的漸消。
月色下,原本奶白的臉頰泛著熟透的坨紅,細長的睫毛閃著光,依偎著心跳砰砰的胸膛睡著了。
謝玦低頭,輕輕在他額頭一吻。
月色寧靜,他心跳久久不平。
「哼,摸完了,就當抵消了。」
第二天上午,理?療館。
白衣分析師捧著平板看著數據道,「謝總,今天康復訓練達到?飽和了。」
謝玦卸下綁在大腿上的外骨骼助行機器,熱汗濕濡了額前?黑髮,他接過遞來的白毛巾,隨著低頭,汗珠滾落在硬實悍利的人魚線里,沒入了肌理?溝壑中。
今天的謝玦格外引人注目,即使嚴謹少言的研究員們,也忍不?住朝謝玦頻頻望去。
運動後血管噴張,脖頸經脈鼓動,脖子?上一片凌亂的草莓浸染著熱汗珠,顯得更加鮮艷奪目,令人無法不?注意。
這些復建團隊陪了謝玦五年,自然知道他極度自律禁慾,沒想到?猛然開耕就這麼?激烈。
想來對方也是極為熱情火辣的性子?,才能拿下冰山冷峻的謝總。
而?最佩服的是,謝總第二天不?僅沒耽誤復建,各項數據比以往都要?漂亮。
就連運動時都好像有發泄不?完的精力和體能,像是一頭沒餵飽的凶獸。
落在身上的視線太過明顯,謝玦抬頭一掃,眼神淡薄而?銳利,但愉悅的心情浸染他的薄唇,嘴角有些鬆弛。
一分析師見狀道,「您昨天的睡眠質量是這幾年來最好的一次,如?果您選擇了睡眠治療方法,請一併同步給我資料庫中,方便及時更您的康復訓練方案。」
謝玦聞言,看向?那分析師,「謝謝,單獨發一個月的獎金。」
分析師一臉茫然和欣喜。
他剛剛說什麼?了?錢什麼?時候這麼?好賺了?
管家倒是知道謝玦突然的好心情是為什麼?。謝總心裡小心翼翼揣著一個寶貝,分析師誇他寶貝,他能不?高興嗎?
昨晚,謝玦坐著輪椅回來,懷裡還抱著個人。他走近一看,阮時樂像孩子?似的窩在謝玦胸口?酣睡,而?謝玦的眼神是平日沒有的溫情。
他想上去搭把手都被拒絕了。
謝玦一進大廳,明亮的燈光下,脖子?上鮮紅的印跡,震驚了鄭叔一臉。
謝玦要?他把阮時樂在別棟的所?有東西都挪到?別墅側臥,正好挨著謝玦的主臥。
鄭叔笑眯眯的道,終於進一步了。
等兩人同居時,他一定掛橫幅慶祝。
阮時樂醒來的時候,只覺得額頭裡一陣陣的鑽著悶痛,他揉了揉太陽穴,睜眼發現他在一個陌生的房間。
床很大,高升的日光透過窗簾縫隙的落在被子?上,泛起金栗色的波光。阮時樂坐在一半暗裡,仰著腦袋半眯著的濃密睫毛盛著光圈,寬大的圓領睡衣斜掉在白皙的手臂上,圓潤的肩頭在暗色里秀氣伶仃。
他坐了一會兒,又直挺挺倒下,柔軟親膚的被子?落在鼻尖的氣味有些熟悉,是謝玦身上淡淡的洗衣香薰氣味。
聞著冰涼涼的冷到?骨頭,昏沉的大腦瞬間就清醒了。
他掀開被子?,大腿涼颼颼的灌風,他一低頭,松松垮垮的黑色真絲睡衣下,是一雙光溜溜的腿,白的刺眼。
啊……
嗯,是謝玦家就沒問?題。
他對謝玦有著莫名的信任,這點?他好像從來沒想過,自然也就沒發現,好像本來就存在似的,也就不?用刻意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