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抬頭,宮燁霖也便一直站在一側,一言不發。
看著這父子二人好不容易見次面,卻都不理會對方,太監總管江洪站在一旁也干著急。
明明太子殿下不在時,聖上那樣掛心殿下,為避□□言紛起,毀了殿下的清譽,甚至不惜親自下場為殿下想藉口。
而現在,明明是他主動召太子殿下前來,卻先忙上了手頭的摺子。
說句犯上冒昧的話,太子殿下打小就對聖上不親近,聖上也是有原因的。
江洪偷偷瞟了眼太子殿下,他垂而立,面上看不出任何多餘的表情,就只是站在那裡。
江洪嘆口氣,不由走上前去,弓腰道:「聖上,您批了這樣久的摺子,這茶都放涼了,奴才給您重換杯熱的來。」
照徽帝頭都沒有從摺子面前移開,只敷衍一句「嗯。」
江洪得了聖上的肯,畢恭畢敬端起那茶,再一抬頭,看向宮燁霖道:「奴才真是該死,太子殿下在這站了這樣久,奴才竟連杯茶都沒有奉上,請太子殿下責罰。」
宮燁霖心裡明白江洪是在故意找話,提醒父皇他在這站了許久,只淡淡頷:「無妨。」
「行了。」照徽帝這才緩緩出聲,卻依舊頭都沒有抬起片刻,「坐下吧。」
宮燁霖垂下眼帘,再次行禮:「謝父皇。」
待宮燁霖坐下,江洪已端了兩盞熱茶奉上,又再次畢恭畢敬退到一側。
照徽帝端起茶杯,虛抿了一口,垂著眼帘掃了一眼坐在下的宮燁霖,道:「回來了?」
宮燁霖起身,行禮:「承蒙父皇掛懷,兒臣一路平安。」
這聲道謝實在是太過官方,聽不出對方語氣里一丁點感情。
終究還是年輕氣盛沉不住氣,才讓他罰了多久的站就這樣使性子。還以為他這樣面無表情假裝客氣他就看不出來嗎。
他可是太子的父皇!
哪有老子不懂兒子的。
照徽帝冷哼一聲,將手中的茶放下,口氣中已有一絲不悅:「知道朕為什麼現在才讓你坐下嗎。」
宮燁霖正欲起身,照徽帝擺手示意:「你就坐下,不用起身回話。」
宮燁霖索性也不再推辭,拍拍衣袖重坐了回去,道:「兒臣知道,父皇想打磨兒臣的性子。」
照徽帝點頭,不愧是他一直看中的兒子,果然一點就透。
這樣直接與太子相處的機會不多,照徽帝心情好,所以就又多說了幾句:「你在瑞安鎮的事,朕已知曉。朕已放話六宮,說你是為了給朕和太后祈福為由才南下的,你一直是朕精心培養的兒子,朕對你含了指望,瑞安鎮那位救你性命的娘子,朕已賞她白銀五百兩,實相的話就會對這露水情緣閉口不提。你既已回宮,便當作沒有瑞安鎮這段吧!」
宮燁霖沉下眸子,並未著急出聲。
只是聽完父皇的話,他的心裡又涼下半分去。
Tips: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1t;)
&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