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里,秦徵回家之前也没醉这么厉害吧?
“还是不舒服。”秦徵嗓音懒懒的,听起来似乎真是那么回事儿。
黎听遥轻而易举相信了他,一路艰难负重。
总算进了家门,黎听遥把秦徵安置在沙上,现这人已经有点半梦半醒。
他轻轻推了推:“洗、洗个澡再、再睡。”
秦徵眼皮半掀,下眼睑和眼球都泛着血色,瞧着竟然很可怜,张嘴又是那句:“喝多了不舒服。”
行吧,黎听遥认命走进主卧给小可怜备热水。
这是他第一次走进主卧的洗浴间,主卧和次卧在格局上一致,装修风格却大不相同,洗浴间也是两模两样。
就说浴缸,黎听遥今天泡澡用的次卧浴缸是最常见的白色椭圆型浴缸,秦徵的浴缸不仅是大石圆形浴缸,周围还立着四根雪白的浮雕罗马柱。
圆形浴缸可以解,罗马柱是做什么的?
等待放水的时间,黎听遥时不时就看一眼这四根用途未知的罗马柱。
总不能是中间挂上绳,一边洗澡一边晾衣服吧?
看着水位线差不多了,黎听遥俯身关闭水阀,正要叫秦徵过来,抬头一看,秦徵已经静悄悄站在了门边。
“你、你酒醒、醒了?”黎听遥一喜,再一看秦徵的动作,心口一跳,“锁、锁门做什么?”
扣上的门锁,让他不知来由地感到心慌。
秦徵用后背压着浴室门,扣上门锁的时候也始终面对黎听遥,全凭手感。
蒸腾的水汽糊住了黎听遥的眼镜,他摘下眼镜对上秦徵的视线,才现男人的眼神分明很直白。
秦徵身上哪里有一点不清醒的模样,被水汽打湿的眼睫毛都带着侵略意味。
他一步步逼近,嗓音微哑:“上一次,我搞错了一件事。”
黎听遥头皮麻:“什么、事?”
“供求关系,我弄反了。”
买家从来不是黎听遥而是他秦徵,想通的瞬间,秦徵也惊讶于自己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
需求已经拉高到最大阈值,卖家愿意投入生产可以生产,卖家不愿意投入生产也必须供货,这是由秦徵主宰的市场。
一味拉动需求而不同步提升供给水平,市场的结局只有通货膨胀。
黎听遥没太明白秦徵在说什么,但是他亲眼看到了何为“通货膨胀”。
被迫成为供给方的黎听遥双眼几乎瞪成两个圆滚滚的球。
他想他上次算是逃过一劫,只是牺牲了纯棉大码老头热卖产品而已,否则以秦徵的膨胀系数,那天晚上最近的肛肠科医院一定会迎来一笔大单子。
如此想着,他怆然闭眼,今天穿的是两千五一条,恐怕在劫难逃。
不过……
黎听遥突然想起自己身上的状况,眼一睁,看到秦徵已经压了过来,伸手格挡。
秦徵不悦:“你在做什么?”
黎听遥一脸郑重:“我、我劝你不、不要对我、下手。”
“哦?”秦徵唇角一勾,更不容拒绝地贴近几分,“这又是在玩什么戏码?欲扬先抑?饥饿营销?”
黎听遥好声好气:“不,是怕、怕你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