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喜点头称是。
沈容道:“路上逢人说吉祥话的,你就给一些,进了正堂再收起来。”
双喜苦着脸说:“我才不想给他们。”
“银子左右在你手里,你听着高兴了就多给些,不高兴就不给,大多的事情,还苦着脸。”沈容敲了一下他的额头,牵着赵念安出了门。
等出了后院,不见兆喜来伺候,双喜疾走两步问道:“少爷,今日怎么不见兆喜?”
沈容道:“参谋院侍郎们我请了方德子去送喜饼,谋吏我叫了兆喜带着人手去,许是一早就动身了。”
双喜笑眯眯道:“少爷,我听说送去的喜饼和日前给百姓的不一样,里头的点心都是宫里御厨做的,又精致又香甜,用漂亮的漆木盒子装着,里头还有九两银子。”
沈容好笑道:“你是想那糕点还是想那银子?”
双喜讪讪笑了一下道:“我想过两日回侯府的时候,拿去给千喜尝尝。”
沈容笑道:“问你少夫人去。”
双喜绕到另一边,觍着脸问:“少夫人?”
赵念安道:“等兆喜回来,若是有多,你都拿走。”
双喜扁着嘴道:“他才没有多的,他最近与竹园的小桃要好,有多的也都送人去了。”
赵念安道:“那我叫御厨再给你备几份。”
双喜怯怯道:“不用了不用了,那怎么行,奴才不过多嘴问一句。”
赵念安道:“不打紧,我也爱吃。”
双喜连忙道谢,絮絮叨叨说了许多好话,夸得赵念安不厌其烦。
第66章
沈容虽然在侯府住了十年,但逢年过节要回相府请安,时常是双喜与兆喜跟着去伺候,兆喜如今十七,但双喜才刚过十五,比沈容小了五岁,他出生在侯府,自小就是侯府家奴,侯府虽规矩多,但夫人老夫人都不甚严厉,只是赏罚分明十分公正,寻常只要不犯错,日子过得也算舒坦,姨娘主子们也都爽朗,不是磋磨人的性子,双喜虽然是奴才,但从小也不受谁的气,他第一次跟着沈容去相府的时候只有六岁,帮着拿拿东西传传话罢了,也不知怎么了,稀里糊涂就挨了顿打,说他嚼舌头撺掇少爷顶撞了相爷,拉了过去就掌嘴,沈容跑来将他挡在身后,虎着脸与沈相叫板,说他是侯府的奴才,相府没道打他,双喜虽然逃了一顿打,沈容却被沈相按在手里扇了好几巴掌,双喜哭得眼睛都花了,只记得侯夫人说过,打人不打脸,教训奴才也不能轻易打脸,何况是他家少爷。自那之后,双喜听见相府就一肚子火,沈容年前回相府的时候也只带了兆喜,将双喜留在了侯府。
双喜今日派赏钱,听了沈容的吩咐,挺直了腰杆,逢人听了吉祥话才给银子,今日陈夫人也给府里上下都派了赏,只是派的不多,每人只派了半贯钱,双喜少则给一两,多则给了三五两,一时间诸多人围了上去,正院里堵得乱糟糟的。
今日在正院里候着的多是各院主子的贴身侍从们,主子们在正堂落了座,候着沈容与赵念安过去敬茶,典司院与内务府也一早来了人,布置一应俱全,就等着两位新人过去。
眼看就要误了吉时,双喜大喊道:“一会儿还有,别堵着路,让我过去!”
人群中有人趁其不备,突然伸出手,直接从赏盘中抓了一把银子。
双喜身旁另一位侍从一把扣住他的手,厉目道:“你干什么?”
那人悻悻松了手,嘀咕道:“凶什么凶,狗仗人势!”
赵念安一下子停了脚步,转过身看向那人,问道:“你是哪院的奴才?”
兆喜今日不在,无人认识他,人群中有人说道:“他是康少爷院里的。”
赵念安叫身旁侍卫将他绑了,那人吓了一跳,立刻跪了下去,讨饶道:“小人只是嘴快,小人是无心的,少夫人恕罪!小人与双喜认得,他从前常来,小人与他亲近些罢了。”
双喜红着眼道:“呸,我才不与你认得。”
赵念安沉着脸道:“先押下去。”
沈容揽住他的肩膀道:“进去吧。”
赵念安点点头,随着他进入内殿,公孙侍郎已经候了许久,连忙喊道:“新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