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下跪着瑟瑟抖,嘴里不断求饶。
赵念安大怒道:“其他人也全部给我堵上嘴,等天亮了一并扔到刑部去!混账东西!”
沈容叫俞得水过来,对他说道:“今日先散了,你吩咐下去,赏银明日再,明日未时三刻你到正茶厅见我。”
俞得水领了命退下。
沈容又吩咐了双喜几句,正要揽着赵念安回去,见兆喜与刘青站在人群后面,沈容看了他一眼,兆喜立马走了上去,讪讪笑了一下。
沈容问道:“跑哪儿去了?”
兆喜道:“我去找刘青回来晚了,熊管家今日去请饲料银子,他觉着请的多了些,就去东市问了问价钱,顺道又去问了问米价菜价。”
沈容笑了笑道:“你今日也累了,早些休息。”
赵念安打着哈欠道:“传轿辇来吧,我不想走路了。”
兆喜笑嘻嘻道:“奴才去传。”
两人上午在相府闹了一场,晚上又在自己府里头闹了一场,翌日消息就传进宫去了,皇后娘娘听得傻了眼,纳闷道:“这两人,办喜事怎么火气还这么大?真真是奇怪了,半点不消停。”
她站起来逗了逗笼子里的鹦鹉鸟,无奈地直摇头:“这二人真是天生一对,怪不得沈相每次说到这个儿子,都说他性格古怪,原是真的。沈相也是实诚人,本宫原想将五公主尚给沈容,还是沈相劝了本宫,如今配了安儿,倒是绝配。”
侍女说道:“沈大人进府第一日,熊管家就蔑了他一千多两银子,没成想被他看出来了,这顺藤摸瓜查下去,这两月里,熊管家竟是贪了有八万多两。”
“多少?”皇后惊得猛一回头,愕然道,“本宫给安儿陪嫁陪了二十万,都心疼的牙痒痒,这个刁奴,两个月就敢贪八万?他把安儿当傻子,还是自以为高明?”
“他本就是想趁着婚宴捞油水,这么好的机会,若是错过了,往后寻常过日子,能捞的油水都是碎银子罢了。”宫女道,“他后来狗急跳墙还想攀扯娘娘,幸好是被安王拦下了,塞住了嘴拉出去打了一顿。”
皇后心惊胆战道:“他还敢攀扯本宫?本宫只是叫他替我看着些,何曾叫他贪银子了?该是挨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他如今送去了刑部哪一司?”
宫女道:“奴婢打听了,送去太子手里了,王府侍卫统领亲自送去的,说是沈大人吩咐。”
皇后拍着胸脯道:“还好还好,沈容脾气是怪了些,做事还算周到。你吩咐下去,叫安王府的眼线子都安分些,如今安儿当了赤子,他们也无甚用处,好好办差就是,别整日惹麻烦还要来攀扯本宫。”
宫女颔称是。
皇后叹道:“这沈容着实是有些本事,怪不得岚儿总是想要他,说来他如今是林户院院史,手里管着国库,若是府里被个刁奴贪污了八万两都查不出来,谁还敢信他能管好这天下的金银?你留心着些,这件事情不许宫里有人嚼舌头,安儿新婚,没得叫他被人说嘴。”
“奴婢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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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念安睡到了晌午才醒来,膳房直接上了午膳,照旧是九菜一汤,但菜色都是新品种,大多都是府里不曾吃过的,赵念安吃了一会儿,双喜在旁说道:“方管事在外面求见。”
赵念安叫他进来,方德子讪讪地进了,笑吟吟看着赵念安,扭扭捏捏半天不说话。
沈容看着他笑,转头对赵念安道:“肯定是来问你,吃得好不好。”
方德子讪笑道:“还是少爷明白,膳房的厨子们托奴才来问问,哪些个手艺不太好,他们再钻研改进。”
赵念安哈哈一笑,吃了半碗汤说道:“还成吧,将就。”
方德子道:“原先个管事从菜钱里蔑了银子,食材不是顶好的,如今换了一位,奴才想着再给厨子们一次机会,他们平时也卖力,不曾偷奸耍滑,若是口味不好,就再琢磨琢磨。”
赵念安顺着他说道:“还得怪那膳房的管事不好。”
方德子忙点头:“正是如此。”
沈容道:“方管事你去取账簿,在偏阁等我,我与夫人吃好饭过去。”
方德子应承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