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了,谁啊。”
沈玉珠打开门,见沈露一手拎行李,一手牵孩子,故作惊讶地瞪圆了眼。
“大姐你怎么来了,不会是和姐夫吵架了吧?”
表面上是关心,可沈露没错过对方眼里那看好戏的戏谑光芒,她没理会沈玉珠,带着茵茵走进屋,看向父母,道:“爸妈,我带茵茵回来住几天。”
沈自强一听就皱起眉毛。
“你是不是跟海波吵架了?”
“我说你也快三十岁的人了,怎么一点事都不懂,夫妻之间的矛盾关起门来解决,一吵架就往娘家跑算怎么回事,嫁了人男人就是你的天……”
巴拉巴拉一大堆。
本就因为沈菱生出的不满全都转移发泄到了沈露身上。
沈露只觉浑身无力。
两个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一个父亲,一个丈夫,她一个都靠不上。
“行,我走行了吧。”
眼看父女俩闹得不愉快,吴玉英草草擦干脚,拉着女儿和外孙女进了房间。
“你爸正生气呢,别和他吵,茵茵也困了,姥姥给你铺床,咱们赶紧睡觉。”
房间是沈露未出嫁时住的,现在已经成了杂物房。
床上也落了不少灰,趁着吴玉英扫灰的时候,她问:“我爸怎么了?”
“还不是为了你小妹。”
吴玉英草草扫了下床上的灰,从柜子里抱出两床薄被铺上,嘴上抱怨,“你也是,你小妹回来的事怎么不告诉我们,她都结婚了我们做父母的却不知道,你跟我说实话,你早就知道她结婚的事对不对?”
沈菱结婚的事沈露确实没有向父母透露过。
因为沈菱在心里说不想让爸妈知道,她就一点都没说。
她尊重妹妹的选择。
“妈,这事待会再说,我先哄茵茵睡觉。”
等女儿睡下后,沈露走到客厅坐下。
刚才经过沈菱以前的房间时,她看见里面已经改成了练舞室,甚至这个家都不再有沈菱一丝一毫的痕迹,这一刻,她心里说不出的难过。
鸠占鹊巢,不过如此。
“爸妈——”
沈露不急不缓将沈菱早在三年前嫁给陆越的事情说了。
沈自强大怒。
“她就这么缺男人?十六岁就嫁人,嫁的还是乡下泥腿子,简直自甘下贱!”
哪有父亲骂的这么脏,骂的还是亲生女儿,沈露忍不住争辩。
“你以为她想?乡下那是什么日子,菱菱生得好,她那样的相貌去了乡下,不找个有本事的男人护着能安安生生过日子?爸,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但凡你为菱菱多考虑一点,她也不会三年不和你们联系!”
她说的是事实。
沈自强却像是被戳中了肺管子,顿时恼羞成怒。
“你竟敢跟我这么说话,谁给你的胆子,一个两个全都是逆女,滚,你给我滚出这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