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们也幽幽转醒,抻着脖子望着紧闭的大门,等着一声令下放饭吃。
房间内,萧绝浑身纱布的躺在床上,浑身上下,只露出两只黑黢黢的眼睛滴溜溜的转着。
床边,正做着那天在兰之阁里闹事的郭蒙。
郭蒙心疼的看着床上动弹不得的人,脸色铁青道:“天庆欺人太甚!”
“太傅不必介怀,不过是小伤罢了……”
“哼!之前天庆七王爷将我关押至大牢,如今又将殿下伤成这幅模样,这是不将我南康放在眼里了!”
萧绝不动声色的睨了眼郭蒙,叹了口气,淡淡道:“南康如今举步维艰,父皇子嗣众多,本宫即便是太子,也不是唯一的人选。如今父皇病重,朝臣大权旁落,本宫出使天庆,受些委屈也是应该的。”
说着,萧绝情不自禁的擦了擦眼泪,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郭蒙越想越气愤,当即抱拳道:“殿下,如若不然,咱们回去后,直接发兵……”
“太傅!”
萧绝闻言,突然剧烈的咳了起来,一遍咳一遍道:“太傅此时发兵,不是将南康置于险境吗?”
郭蒙冷静下来,仔细一想,似乎也是这个道理。
如若此时发兵,必然会引起朝中布满,况且,天庆强盛,又有天下首富的北家撑腰。
如今想来,天下诸国,也就只有天庆,是占尽天时地利人和的。
“殿下这伤,可曾知道是什么人打的?”郭蒙昨日被萧绝亲自从大牢里解出来,结果今天再见时,萧绝就成了这幅模样。
萧绝一怔,谁大的?
这不砖头打的吗?
见萧绝不说话,郭蒙继续道:“殿下该不会没看清那人的脸吧?”
郭蒙意味深长的朝着萧绝看了过来。眯起的眸子下,神色莫变。
南康与天庆不同,最大的特点就是皇帝不上朝。太子轮流坐。到目前为止,萧绝应该是在太子位上坐的最长久之人,可不变的是太傅。
无论谁当天子,郭蒙总有本事,让那人心甘情愿的唤他一声,太傅。
萧绷着脸,有些惹得到:“情况紧急,本宫眼花,并未看清。”
郭蒙的视线朝着院子周围扫去,察觉四周毫无生气后,不禁震惊的回头看向萧绝,“殿下的暗卫呢!”
萧绝继续一动不动,淡淡道:“本宫的暗卫是一群什么德行的,别人不知道,太傅还不清楚么?本宫如今的心愿就是,活着。”
他说活着的时候,不知为何,郭蒙竟是生生的听出一股浑身发出的感觉。
可萧绝这么多年,在南康并无作为,可性格乖张,日后绝对是没脑子,好把控的那一卦。同样是暗卫,萧绝府上的暗卫,薪俸高,待遇好,工作时间也不长。
可偏偏就这,他们也还不情不愿的坚守着岗位上,每天的目标就是,不要让太子殿下被人砍死了。
郭蒙从少年话中听出了另一层意思,他不禁深深地看了萧绝一眼,忽的蹙眉,不悦道:“殿下可别忘了自己来京城的目的。”
“你不说,本王都忘了。”系萧绝忽的侧过身子,静静地看着他,道:“为错误的决定去努力,那结果也一定对不了。
他说的是什么,想来郭蒙混了这么多年,也应该明白了。他看了萧绝一眼,忽的意味深长的道:“结果如何,全看您的抉择。”
然,不等郭蒙话落,紧闭的房门,突然被人‘嘎吱’一声推开,门外,女子一袭绛紫色长衫,手上尚还抱着几件寿衣,一推门进来,见萧绝正一眨不眨的望着她,她不由得微微一怔,诧异道:“嗯?还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