颖妃还是得防着的。
祁渊看见沈珈芙面上一点也不害怕,说:“没什么事,就担心今夜人多会出岔子。”
沈珈芙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下午睡到几时醒的,现在还困不困?”祁渊换了个话题,不想让沈珈芙担心这些事。
“也没睡多久,方瑜姑姑说今日宜早不宜迟,就起早了些。”沈珈芙有孕在身,今夜守岁也不知能不能坚持过去,不过就算她要困了想睡觉,也没人会说什么,毕竟去年除夕后面她也根本不在殿上。
说话间,沈珈芙眨了眨眼,目光往下落在祁渊的腰带上,不由自主地睁大了眼。
这不是她绣的那条腰带吗?
她算是看出来祁渊有多喜欢了,去奚山春狩要戴上,去行宫也要戴上,现在除夕夜宴还戴着,他都看不腻的吗?
她思绪飘远了些,想到了自已春日里酿的梨花酒,只是可惜了,要送给祁渊自已却不能喝。
祁渊看她盯着自已身上的腰带半晌没说话,不由得抬起她的脸来。
“想什么?都想得呆了。”
沈珈芙顺势指了指那条腰带,道:“陛下是不是特别喜欢嫔妾给您绣的腰带啊?那嫔妾再给您绣一条好不好?”
祁渊确实喜欢,但也不信沈珈芙有这么乖,他唇角带笑,没答应:“绣腰带伤手,皮革那么硬,朕可舍不得你再动手,有一条就够了,叫尚衣局那边忙活就是。”
他说的是实话,腰带绣着伤手,他也舍不得沈珈芙伤着一点。
这话说得在理,沈珈芙哦了一声,也不知听没听进去。
他们到太央宫的时候御辇就停在台阶下方,还得自已走上殿去。
沈珈芙下辇的时候被稍稍扶着,理了理衣裳,再看着高高的台阶,转了个身刚要说话,猝不及防踩着了自已的斗篷。
左脚一跌,往旁边一歪。
所有人都不由得慌忙看过去。
祁渊就在旁边,立马把她扶稳了。
沈珈芙也没摔倒,就是歪了下身子,把周围人都吓着了。
“当心点。”祁渊皱起眉,看向她被踩着的斗篷下摆。
沈珈芙有些后怕,看着脚下,轻轻呼出一口气,小声嘀咕着:“这斗篷有些长了,不小心踩着了。”
说着就要扯扯斗篷挡一下,再度抬头时却看见祁渊依旧皱着眉头,有些幽深晦暗的视线。
“你那绣鞋,是从何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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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上,众人轻声交谈着,随着殿外太监的通传声,殿中人尽数起身,朝外弯身行礼。
沈珈芙跟在祁渊身后,步子慢慢的,等坐在席位上,她的目光不由得往周围绕了一圈,如今手心还有些微凉。
她换了双绣鞋。
方才祁渊问她绣鞋的时候她还一怔,下意识把脚伸出来看了看鞋子,这双绣鞋是新的,也是尚衣局赶制出来的,与她今日的吉服相衬,上面嵌了珠玉,格外好看。
这双鞋看着没什么不对的地方。
可是祁渊让她换了下来。
宫人赶紧去寻了新的绣鞋,而沈珈芙被祁渊再度带去了隔壁的照池殿,在里面歇了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