傩?!
祟阴咚一下,瞳孔都有些放大。
他再次确证了一番,这问题谁问的,可灵犀术对面除了道穹苍,还能是谁?
“道穹苍……”
这个不显山不露水的家伙,祟阴利用之,却从未正眼看过他。
可凡夫俗子,如何能在此局之中,突兀道出这个字,并前来问“傩”的身份?
“我观道穹苍如萤火……”
祟阴多了一丝警觉,无声瞥向遥遥处那塔下棺椁,他知魔祖观自己也如萤火,总不至于……
嘶!
难不成这姓道的也想封神称祖,称个道祖?
那他要夺谁的道,自己的,药鬼的,还是魔祖的?
“不至于……”
很快,祟阴放下戒心。
不论徐小受、八尊谙,还是神亦、魁雷汉,他都能看到一点或自成大道,或夺道成功的希望。
道穹苍?
蝇营狗苟之辈罢了。
火候不够,他就算再烧,能烧到祖神的屁股——这点火苗,十祖覆掌可灭!
而道穹苍既有此问,也证明他只知道一个“傩”字,完全不知根本。
还有,突然问这个干什么……
祟阴没有回答,对于傩祂当然也只知一二,于是意念又舔上了魔祖:
“倒真思及了一个说法,关乎于名,而作为交换,不知魔祖,之后可否稍稍解余一困惑?”
魔祖略作思忖:
“善。”
大世槐虚影便左右看着这二位,不知道祂们想要聊什么,有些不耐烦了。
外祖机缘,哪有眼下重要?
祟阴略微沉顿,知晓魔祖不可轻易蒙蔽,所言无物,等同于戏耍,祂极为谨慎的开口,带着的也是自己的一些揣测:
“时间早已沉沦,过去、未来颠覆。”
“魔祖纠结于‘名’或垂于八、或垂于徐,何不换个角度想想,真是‘垂’么?”
“嗯?”魔祖略感兴趣。
祟阴沉声,语出惊人:“这八、或徐,就不能是初代名祖么?”
星空中,塔下棺椁一刹失去了动静。
魔祖显然听进去了,固然这话听来玄乎,如此荒谬,可这一切建立在一个“事实”之上:
时间,早已沉沦!
祟阴道完,并未立即停下。
指引从来从不是伸出手,捂住别人的双眼。
而是巧施手段,让人从这个牛角尖,钻进另一个牛角尖中:
“时间颠逆,道法不常,当下自不能以寻常眼光去看待世事。”
“你知名,乃后世之名,名初生,却未尝不能是眼下八、徐此生——或有成就,于未来影响当下,过去?”
“而不论魔祖要借名之道,增进自我,还是要夺名之道,取而代之;也不论余所推测为真,亦或者名助八、助徐才为真……”
祟阴仙人指路,目光遥遥指向灵榆山湖景所在之地:“道在八、徐,此二子,魔祖将之择来即可,这正与我等此刻所图,不谋而合。”
一顿,祟阴指引之力,才稍稍蔓延开来:
“当然,魔祖吃肉,我等混口汤喝,便足够了……”
塔下棺椁一震,汩汩黑色魔液涌出来,内里传出一道不容置疑的声音:
“八、徐,本祖都要了。”
撑死你!
祟阴悻悻:“未免有些霸道……”
“药祖开条件。至于祟阴,一换一,问吧。”魔祖三言两语便将此事定性了,没有给人再商量的机会。
吃吧!
全部吃下去!